戚墨怡的身體一顫。
過了良久,她才慢慢地抬起頭來,紅著眼睛看向裴淵。裴淵看到她那雙紅彤彤的,仿佛狐狸般的瑞鳳眼,之前一直冷硬著的神色不由柔軟了幾分,“被嚇著了?”
戚墨怡的唇瓣抖動了一下,最終卻什都沒。
裴淵看了她半,最後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把她攬入懷,將她的腦袋摁在他的胸膛上。戚墨怡的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能夠聽到他那有力的心跳聲,他身上的氣味並不好聞,血腥味十分地濃重,這讓她不由輕輕地蹙了蹙眉毛。
“戚,以後,你可能還會看到更多比今還有恐怖和血腥的畫麵,我也比你想象的要壞,所以……告訴我,你還願意待在我的身邊嗎?”沉默半晌後,裴淵低聲問道。
他這話的時候,低沉好聽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讓人根本就無從窺探到他的心跡。
戚墨怡咬了咬下唇,正要話,卻又聽到他忽然語氣強硬得有些不講道理地冷冷道:“不願意也沒用,我過了,既然招惹了我,就別想從我身邊逃脫,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不會放走你,明白了?”
戚墨怡一愣,而後,頭一次,破荒地,她竟然察覺到這個男人這句語氣糟糕得不行的話隱藏著一絲和他整個人的氣質十分不相符的恐慌,似乎是在害怕她的答案。
剛才還因為見到了修羅一般的他而害怕不已的心漸漸地平息了下去,然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辛酸的甜蜜,她抬起手,抱住他的腰,“我也過了,我不會走的,就算你趕我走,我一會一直纏著你。”
裴淵的身體一僵,最後又慢慢地恢複了正常,他用力地抱著她,沒再話。
兩人就這安安靜靜地抱了好一會兒,誰都沒有打破這份難得的靜默,不知過了多久,裴淵才開口問道:“戚……我記得你過,你的……”裴淵頓了頓,而後改口道:“鬆岡茉是橘家的人,對?”
並沒有聽到古越死前和他的對話的戚墨怡一愣,不知道他為什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不過愣了愣後,她還是點了點頭,“花山院柏川是這的。”
裴淵用力地抿了抿唇,眼底有著暗芒閃過。
狐狸的生母在橘氏,而殺害了他父親的女人也很有可能是橘氏的人……總感覺,這樣的聯係並不是什好事……
“怎了?”戚墨怡問道。
裴淵沉默了片刻後,放開她,“沒事,走吧,我們回去。”
著,他便去拉戚墨怡的手,剛拉上,他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低頭去看,才發現這隻狐狸的手心不知什時候竟然多出了幾處又長又深的傷口,像是被什鋒利尖銳的物體割開的,到現在都還流著血。
裴淵連忙拉過她的手檢查,語氣又是責備又是心疼,“怎搞的!”
戚墨怡看到他著急擔心的神情,忽然間覺得手上的傷似乎也沒那疼了,“沒事,就是之前割繩子的時候太急了,不心割到手了。”
裴淵嚴厲起來,皺著眉不由分的道:“都這樣了還叫沒事?走,我們現在就回去!”
…………
兩人離開古家的訓練場後沒多久,躺在醫院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的古家現任家主古青厲便從手下那得知了自己的兒子命喪黃泉的消息。
古青厲又驚又怒,險些昏過去,從手下那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後,這個老人又忍不住痛哭起來,他用拳頭不斷地錘著病床,老淚縱橫,哭聲悲慟不已,“越兒啊!我的兒子!”
哭到最後,古青厲聲音幾乎都已經嘶啞了,有好幾次,到情緒激動處,都劇烈地咳嗽起來,惹得旁邊的心腹連忙過去幫他拍背順氣,“老爺你也別太傷心了,我們一定會給大少爺報仇的!”
古青厲捶胸頓足著,整個人看起來已經完全處於了崩潰的邊緣,什話都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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