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他又轉身看向燒烤架。燒烤架上,女人已經死了。
她的腦袋依然像普通人一樣,漂亮的腦袋。但是她的肚子卻烤成了金黃色,肚子似有活物在扭動著,隨著麵動作,她的肚子上不時有金黃色的油脂滴落。
光頭男人左手立掌打了個不倫不類的法號,“無量尊。”
完後他伸出右手在女人的肚皮上劃開,探手抓出了一個金黃色的東西,東西在他手上掙紮扭動,但毫無作用。
“成色不錯!”光頭男人很興奮,然後一口吞下。
“嘶~百吃不膩!”
同時間的另一個地方,潘朵拉正在興奮的傳輸數據,突然,她在手機界麵上的圖案模糊了一下,隨之崩潰。
深入靈魂的疼痛頃刻間傳入了封永年的腦海。
封永年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上一道金色微光出現,飛速向他的眉心斬去。
“主人!”
一道乳白色的電流迎向金色微光,兩兩相對,但電流完全不是金色微光的對手,瞬間被裝成光屑。
隨著電流消失,封永年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潘朵拉死了!”,撕裂靈魂的痛楚讓封永年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潘朵拉的舍身相救並非全無效果,金色微光也削弱了很多。
但是它依然存在,餘勢不竭斬入封永年的眉心。
窗外大雪紛飛,雪夜下的城市喧囂隱匿,隻有閃爍的霓虹燈證明著這個城市還是活著的。
封永年做了一個夢,夢的場景他十分熟悉。
幸福的童年,人間堂般的記憶。
這個夢他做了不知有多少次,但是結果都非常不幸,這次也沒有例外,綿長的幸福隨著一道血色的光芒戛然而止。
封永年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的胸膛快速的起伏著,就像缺氧的魚。
過了一會,呼吸逐漸平緩,封永年的眼中是一片漠然。
他的眼睛就像窗外的雪花,漂亮而冰冷。
封永年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想昏迷前的事情,不久後他睜開了眼睛,嘴角滿是苦澀。
“還要讓我經曆多少次失去?”
“如果不打算給我,就別給我看到啊!”
封永年已經無法感知到潘朵拉了,很顯然,潘朵拉可能已經在某種意義死掉了。
像這種,擁有整個世界,又突然之間失去的事情。
封永年已經經曆了一次。
已經熟悉了潘朵拉的存在,現在突然失去,接下來的日子,那種遺失的陣痛可以預期,必然是十分難忍的。
“我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努力了,為什還要這樣?”封永年看著花板質問。
“被人欺負的時候,我從未放棄過抵抗,我自認不曾因為軟弱助長過任何邪惡。”
“如果真的有神明,請問您能不能在炫耀力量的時候不要針對一個人?折磨我有什意思啊。”
“潘朵拉在一定意義上算是我的女兒吧,這次我是不是也要恭喜您在揮手之間就殺了我女兒?”
沒有人回答封永年。
這一次和上次一樣,他甚至不知道敵人是誰。
如果有仇恨,如果有憎恨,他都不知道去憎恨那個,唯一能道的,隻有虛無縹緲的命門。
“命賤我特還百折不撓,活該!”
封永年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默默的撿起了酒媚那部黑色的手機,表情茫然。
“我還有酒媚,這算是最後的安慰吧。”
封永年突然彎下了腰,全身每一塊肌肉猛然緊繃起來,這個場景持續了足有兩分鍾,知道榨幹了他身上最後一點氧氣,他才虛脫般放鬆了下來。
“沒事,我就是這皮實,就是這不思進取,就是這沒心沒肺,沒了就沒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擊到我。”
封永年拖著軟綿綿的步伐回到酒媚臥室,放回手機,然後心翼翼的鑽進被窩,感知著酒媚身上的體溫,很快他就睡了過去。
他的臉上帶著刻意的輕鬆,就像什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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