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班非常忙碌, 陸嫣接班以後，除了白未做完的擇期手術，又陸續來了幾台夜班急診, 等她將最後一台手術病人送回病房, 已經近十一點了。

    從病房回來, 她疲憊地籲了口氣，到休息室喝水。

    憑良心講，剛才那種應接不暇的狀態很讓她滿意, 因為隻有這樣，她腦海中才不會總浮現下午那尷尬的一幕。她想她一定是太饑|渴了, 明明早就察覺到不對, 但就是不肯醒來。

    讓她費解的是，雖從當時的情形來看, 她纏著他的可能性比較大, 可就算她再主動，畢竟躺在床上, 究竟是怎強吻到江成屹的，到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

    想到可疑處, 她不時咬住下嘴唇, 杯子握在手等同於虛設，半都忘了喝。

    兩名同事也進來喝水，見陸嫣神情怪怪的，奇怪地摘下口罩，問她：“怎了陸嫣？身體不舒服嗎？”

    陸嫣笑了笑：“沒事, 就是有點累。”

    完，神色自若地喝水。

    同事知道陸嫣一向處變不驚，對她的淡定已經習慣了，也就不再追問，坐下後，其中一個對另一個：“看到護士長重新排班了嗎？晚班和白班的位置都變動了，別記錯了班。”

    話的護士叫李雲娟，另一個叫林莉莉。

    林莉莉用水杯接好水，坐下：“嗯，早就看了。倩倩這一出事，我們少了一個人上晚班，本來九輪一個晚班的，現在變成八一個了。”

    李雲娟歎氣：“我本來周末是沒白班的，約好了去我男朋友父母家，機票兩周前就訂好了，護士長這一挪，我變成周日的白班了，隻能臨時再改機票時間。不過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事，就是不知道倩倩的案子什時候能破。”

    陸嫣抬眼看向李雲娟，記起她和汪倩倩平時走得很近，關係非常好。

    林莉莉默然了一會，忿然：“我真的想不明白，害倩倩的凶手到底是誰？倩倩平時與世無爭的，除了上班就是宅在家，連大聲話的時候都少有，如果凶手是變態，究竟怎盯上倩倩的呢。”

    “我還是覺得她的前男友很可疑。”李雲娟托著下巴，思忖著，“從我認識倩倩起，就一直覺得她很好相處，也就是她前男友劈腿的那段時間，她情緒才變得不那穩定，整不話，還總掉眼淚，為此護士長還專門給她放了兩假，讓她回家調整情緒，免得影響工作。”

    林莉莉唏噓：“不過這也不怪她，要知道倩倩跟她前男友在一起五年了，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突然來這一出，以倩倩那種性格，肯定接受不了。”

    李雲娟腦洞大開：“但是倩倩不是很快就找了一個條件更好的男朋友嗎？我這幾總有一個猜想，會不會倩倩的渣男前男友覺得被打臉了，氣不過，回過頭來找倩倩，然後跟倩倩起了爭執，錯手殺掉了倩倩？”

    “你看多了吧？”林莉莉睨她，“我們能想到的，刑警肯定早就想到了，而且不定他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倩倩的前男友，可是事情過去好些了，也沒聽倩倩的前男友那邊有什動靜啊。”

    李雲娟聲音悶悶的：“反正我覺得倩倩有點不對勁，雖然她很快找了新男朋友，而且這個男朋友對她還很好，但我總覺得她的心思還在前男友身上。對了，你還記得今年她過生日許的什願望嗎？”

    “什願望？”林莉莉疲憊地將頭靠在牆上，“過去這久了，我都沒印象了，”

    “怎會不記得？當時蛋糕還是我們兩個一起去買的呢，因為倩倩愛吃冰淇淋，我們特意訂的冰淇淋蛋糕。”

    林莉莉露出恍然的神情：“哦，好像是，而且當晚我們還到kv去唱歌了。”

    “對啊。”李雲娟回憶著，“就是因為那段時間倩倩情緒低落，我們才決定陪她一起過生日的。後來吹蠟燭的時候，我們讓她許願，她就開玩笑沒別的願望，就希望第一能狠狠打某人的臉，第二自己能盡快找到幸福。如果光聽後一句，我覺得很正常，可是加上前麵那句話，就不那對勁了。一個人幸福不幸福跟前男友有什關係？所以我當時就猜她短時間內根本走不出來，還會慪一陣子。”

    林莉莉稍微坐直一點：“生日許願不是很正常嘛，倩倩也許就隨口那一。”

    “可是那段時間她還真的蠻迷信的。”李雲娟晦澀地歎口氣，“什塔羅牌、日本筆仙、這個那個卦都弄過，還去郊區的空音寺求過簽，我還她有空弄這些，不如多到外麵散散心，最後也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反正後來沒過多久，她去外地旅遊，就碰到了現在的男朋友。”

    陸嫣本來在閉目養神，聽到這話，想起昨晚聚會所見，好奇地問：“塔羅牌最近很流行嗎？具體怎個玩法，倩倩過嗎？”

    李雲娟搖頭：“倩倩好像也是聽她b市的一個同學的，那個同學一直在b市工作，有一次碰到倩倩，同學跟她，先登陸一個什女性網站，然後輸入個人資料，職業啊、電話什的要填得真實詳盡，電腦會隨機抽出一副屬於你的牌，如果抽到一個最難抽到的牌麵，就可以許下心願，聽倩倩，那張牌被抽到的幾率特別特別，隻有運氣非常好的人才能抽到。而且倩倩還，這個網站很靈，她似乎非常相信的樣子。”

    “她真是瘋了。”林莉莉覺得不可思議，“這種鬼話她居然也信？如果光玩個塔羅牌就能達成心願，大家都不用工作，全守在電腦麵前抽塔羅牌好了。”

    正著，一個助理護士探頭進來：“林老師、李老師，急診科打電話了，一會會有兩台手術送過來。”

    “知道了。”林莉莉和李雲娟起身往外走。

    陸嫣將水杯放回原位，喚住李雲娟： “娟娟，你知道那個塔羅牌網站的地址嗎？”

    李雲娟搖頭：“我跟莉莉一樣，對那種網站上的鬼話根本不相信，所以當時倩倩跟我了以後，我根本沒往心去。”

    陸嫣笑笑，戴上口罩，進手術間做術前準備。

    ***

    江成屹到局的時候，老秦幾個正好從外麵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