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肉眼看不見靈體，我若是當著江清淮的麵審問這隻蛇妖會像上次一樣顯得我像個精神病。

    但是又不能放任不管，我思慮片刻做下決定，還是先安撫好江清淮的情緒，畢竟那條看起來非常慫的蛇妖暫且好像也沒什威脅。雙手抱肩居高臨下地瞅著江清淮道：“沒事兒，你放心吧，都是些角色不重要，倒是你，話我看你膽子應該也不啊，為什對這些聽見就反應這大？？”

    這簡直是個謎團，我還是不明白為什江清淮對玄學話題這敏感，倒也不是不信或者反應過激，就是和他平時淡定的形象大相徑庭，一個人因為一件事而與平時的模樣大不相同，這其中肯定有原因。如果是別的我可能也就是好奇而已，但江清淮對玄學這敏感，可我又和玄學牽扯不清，我總不可能為了江清淮和酒館撇清關係甚至去做一個普通的凡人少女，所以我還是想知道原因。

    江清淮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考慮著什，我也不催促，落座在江清淮對麵的沙發上等著他。

    雖然我也不確定江清淮是否真的願意出來，但我還是希望他能告訴我原因。其實在一個人把自己放在一個看似堅強的外殼時，他就會下意識地隱藏起自己所有的弱點，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因為任何一個弱點都可能將他的外殼擊潰，江清淮如今就是這樣，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那淡然從容，不會因為任何事情亂了方寸，可偏偏每一次提到玄學就不一樣了，他都會表現出後怕的表情。

    等了有好一會兒，江清淮方才扶著額角低聲道：“我隻是不願意和這些東西扯上關係而已，我隻想做個普通人就夠了。剛剛那個女人叫葉，草字頭加個生的。我那時候還不了解她，莫名其妙就在一起了，我也不是什好人，沒打算和她這種女人認真，但是那之後……我卻徹底想錯了。”

    我挑了挑眉，有些好奇，能讓江清淮露出這種表情，看來還真是發生了什了不得的事情？？

    江清淮放下了手對我苦笑了一下，那笑容絕對是比哭還難看，隨即道：“雖然一開始我沒認真，但是葉總是表現的那憂鬱絕望，就好像那樣妖豔的外表下隱藏著真正孤獨的她一樣，左右都是女朋友，我承認都承認了也就寵著了，可是從那以後……我總是會在晚上做噩夢，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怎注意，畢竟噩夢這玩意兒誰都有可能會出現，隻是時間長了，我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到這，江清淮的表情很陰鬱，陰沉中還透著一分危險，就好像弱點被人抓住的野獸企圖做出瘋狂的反撲一般，低聲繼續道：“我發現每一次噩夢幾乎都會出現她，在我不做噩夢的時候，就會夢得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隻能等待著無力改變，這種感覺，我很不喜歡。”

    預知夢？這不是夢報嗎？其實一些有通靈能力的人生就可以預知各種東西，例如金凡似乎就有一個同學可以預知到死亡。據他母親在他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而那場車禍之前他曾經要求司機馬上停車，當然沒有人會相信一個五歲孩子的話，所以車上的司機以及坐在副駕駛的女人當場身亡。隻有坐在後麵的他幸免於難，不僅如此，那嚴重的車禍，車都變形了，可他卻還隻是輕傷。

    所以有些人這個生的通靈能力真是讓人不得不折服，然而江清淮……我不確定他是不是生的，畢竟他是那隻灰狐選中的出馬弟子，雖然一般出馬仙都會選擇在出馬弟子四五十歲的時候才開始竄竅，但是也難免有些特殊的出馬仙，也許是對自己十分自信，在出馬弟子年輕時就按耐不住。

    “你都做過什樣子的噩夢？鬼怪？還是其他的什？”我托著腮問了一句，這一點很重要。

    有些時候我們的夢境不僅僅是因為大腦神經的運動，它還代表著另一個維度，與我們不在一個空間。很多時候人類的夢境會告訴我們很多的事情，例如有人夢到牙痛或者掉牙，第二家就會有長輩出現身體狀況。所以周公解夢也不全然無用，想當初我把周公解夢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

    江清淮皺著眉頭回憶了一會兒，遂搖了搖頭無奈地道：“太多了，千奇百怪，都是一些夢中夢，我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夢，還是在現實，當我認為自己醒了的時候，其實還在夢中。”

    夢中夢，這個的確會讓很多心智不堅定的人產生極大的幻覺。其實某種程度上來，夢中夢就像是一個結界，當你自認為自己在真正的世界上時，其實你隻是存在於別人構造出來的某個空間而已。這個時候要不依靠自己的毅力走出來，否則若是真被迷惑了，一睡不醒也是有可能發生的事。

    但江清淮這一我就更不明白了，既然出現了預知夢，又怎還會出現這種夢中夢？？

    我也覺著有些棘手，要症狀江清淮中了太多，但具體是哪一個，還是得再仔細查查。我想了想，隨即道：“暫且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原因導致的，但是你剛剛也了是和葉在一起以後才出現這種情況，這件事情一定和葉脫不了幹係，想調查的話，也得從這個女人下手才行。”

    我倒是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在闡述我的觀點而已。其實江清淮這個症狀並不算多嚴重，隻是那些夢境看樣子江清淮並不願意，也許那些夢境才是真正讓他對玄學產生恐懼並且想遠離的原因。

    江清淮重重地歎了口氣，隨即忽而冒出了一句話：“我還是喜歡像你這樣的姑娘，幹淨。”

    我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江清淮了什，這個幹淨就很有指代性了，我忍住給他翻個白眼的衝動輕哼一聲：“當然，雖然我也不算是正統道教出來的，但好歹也是修道之人，自然幹淨。”

    江清淮抿著唇角笑了笑，輕輕點頭以示附和我的話，卻是沒再話，恢複了從容溫柔的模樣。

    看他這快調整好狀態，也沒對我的身份表現出什厭惡的情緒，我這才放心。雖然這男人對玄學實在是敏感，但這都不重要。無論他對什表現出厭惡，隻要他不討厭我，還喜歡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