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灰塵很大,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一絲熟悉的有些刺鼻的氣味竄到了我遲鈍的嗅覺神經,怎會是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蘋果,雖然現在是大白的,可是不知道為什,我還是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
我的手在牆上摸索著找到了開關,點亮了房頂上的那盞燈,眼前的一切讓我幾乎要驚呆了。
十幾平米的房間中擺滿了裝著福爾馬林和人體器官標本的玻璃罐,恍惚間讓我感覺好像是置身於學校的標本陳列室一般。
不過夏學長家為什會有這些?即便他是研究所的法醫,也不該有這多的人體標本吧?
我大著膽子走進去,倘若我沒有感冒,應該早就能嗅到福爾馬林的氣味了,環視一圈,都是一些很常見的人體各個部位的標本。
大到肝髒,腸之類的髒器,到一顆眼珠,一根手指,但就是沒有一處是重樣的。
我不知道這些標本是來自哪一個人或哪幾個人,甚至不知道夏學長究竟是用什方法得到這些標本,我隻想知道他究竟還有什是瞞著我的。
誠然這些事情是他的個人愛好,他也沒有特意向我起的必要,可是他這做忽然讓我想起曾經的吳越澤,他也是在處理了薛洛兒的屍體後,將薛洛兒的骨骼放在自己的辦公室,與自己朝夕相對。
我感覺自己現在的心跳能達到每分鍾兩百下,我很害怕這些沒有知覺的冰冷的器官嗎?怕倒是不至於,也許隻是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忽然一陣頭暈目眩,我竟然就這失去了意識。
我不想倒下,我尤其不想倒在這些瓶瓶罐罐的標本之間,好冷啊。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床上了,柔軟的被子蓋在脖子下,我怎感覺睡著的時候好像總被人掐著脖子似的。
剛才看到的一切好像是做了一場夢,除了摔倒時壓得左胳膊有些痛以外,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你醒了?”夏學長手端著一杯溫水,給我遞來兩片藥,“你發燒了,吃過藥之後再睡一覺,應該就能退燒了,昨還是著涼了。”
“嗯……好。”我沉默著接過水和藥,乖乖吃下後便躺下了,“我們什時候一起去附院?”
“不必了,我已經打電話讓傅秋平去查了,有結果他會立刻通知我。”完他便靜靜地坐在床邊,懷抱著蘋果,他沉默著用手指輕輕去梳蘋果柔軟的毛發,眼神專注,神色平靜。
他為什不問我怎會出現在那個房間?還是他覺得那件事沒必要解釋?
“我……”我沉吟片刻,覺得有些事還是清楚比較好,“我不是有意要去那個房間的,也不是有意要去窺伺你的秘密,這是你的家,我隨便走動……的確很失禮,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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