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在韓國能休假，結果這半年來最近是最不順利的幾個月了。

    那片海從那開始，變得不同了。

    我們本該親密無間，可是到現在已經越來越疏遠。每早上跑到她做家教對麵的kf，隻是抱幻想看到她像陽光一樣燦爛的微笑，除了玻璃外的車來車往，就隻剩下一杯咖啡的作陪。每晚上散步到她們區門口，隻是希望能碰到哪怕她僅有一次的回眸，除了隔壁廣場的喧囂，還有我絕無僅有失落的背影。結果都是一樣，我得到的都隻有一個答案，不接受，不拒絕。活生生的，我就是一個悲劇。

    在家半年，我一事無成，整嚷嚷著創業創業，除了各種悲劇，就剩下遊戲了，但也就這樣，我認識了牟鬱，可我更喜歡稱呼她西姐。有時候我竟想不到能形容她的詞語，本來就詞窮的我，麵對這一切似乎略顯尷尬。不過好我還是可以圓滿的掩飾自己的謊言，她是一種可以不經任何修飾的美。

    這一切都顯得那自然，傻乎乎的選了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專業，就這樣吊兒郎當的上學去了。我從來想到過被深夜海浪掀醒的滋味，從來沒體會過什叫徹夜難眠。現在都畢業兩年了還有抵觸情緒，也再所難免。

    我本以為7時的車程會像去年趕往上海一樣無聊，事實上，可能更糟。這一路，談話最多的竟然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似乎略顯尷尬。除了幫她倒點水，泡泡麵，更多的時間是倚著鏽跡斑斑的窗戶，看著朦朧的北境風光，聽著火車的嗡嗡嘶鳴。

    漸漸的漸漸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當我再次揉捏惺忪的睡眼時，窗外已是青山綠水，這窗戶竟也跟著透亮起來。

    “家下雪了，你在哪？”未曾蒙麵的手機號，馬上就要離開來，回過去隻是徒增憂傷罷了。

    都南方溫柔，騙人的吧。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滿山的鬱鬱蔥蔥，咆哮著從兩側的山峰向我們湧來，隧道，也不是久居之地。火車載我們繼續南逃，，竄到了福州，一不心，變成了戰俘，被押解到秀嶼，我清楚地很，被這浩瀚的大海看守著，我無路可逃。

    這是我寫給老軌的，他非要跟我要文章，當我交給他的時候，他的臉拉得楞長楞長，雙手在那半禿的光亮腦袋上摸來摸去，這要刺激頭發生長不帶這樣的啊，“李啊，你這寫的有點消極啊，公司領導不會給你發表。”“他們要不要發表時他們的是，我隻是寫出我的想法罷了”。

    我無意跟他多一句話，轉身就要離開。“把你的u盤拿過來，給你幾篇範文。”

    當我回到房間，打開一看，如果這是我的盤，我早就把他們都丟掉垃圾桶麵了，我無意對公司領導馬首是瞻，我都沒有既得利益，高歌公司？純屬做夢。

    叮鈴鈴，叮鈴鈴，每把我叫醒的隻是那深夜三點半的鬧鍾。蜷縮一會，洗把臉，四個時的值班開始了，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獨立值班，還是挺害怕的。我第二條船上船根本什都不會，隻能慢悠悠的從零開始，就連實習報告都還沒有寫。

    起初，我隻穿著單薄的工作服，畢竟集控室有空調，暖和著呢。可過了一，才發現，一降溫，任我躲藏到哪都沒屁用，隻好拿起手電去外麵轉悠轉悠，心的照顧著這些設備。

    我始終認為年輕人的精力出奇的旺盛，四點到八點眼皮都不帶眨一下，事實呢？五點鍾的眼皮逐漸下沉，視線漸漸模糊，腿腳像灌了鉛似的不聽使喚，一照鏡子，右眼從單眼皮硬生生的變成雙的了，這也真是醉了。畢竟我還年輕，畢竟還有一顆風騷浪蕩的心髒，扭扭屁股，唱唱歌，站在椅子上，堂在桌子上，跑跑跳跳，雖然深情演唱，陶醉其中，然並卵。菊花都聽不下去了，“噗噗”一個勁的喝倒彩。

    剛剛離開秦皇島，冬日的寒冷還未逝去。也許是昨下地玩的太歡，到現在隻能蜷縮在被窩，就算下大亂，我也一動不動。

    突然，刺耳的廣播聲襲來，“出事了，出事了，有偷渡的。”水頭焦慮的。

    “媽的，大清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外麵還沒亮呢。”我是好不情願，慢悠悠的穿著衣服，隻聽見，門外嘩啦啦，嘩啦啦，是他們快速跑下去的聲音。

    “fuk”，拖拉著拖鞋，我也衝了出去。“fuk fuk fuk”

    剛出生活區，“草泥馬”風一陣一陣向我們襲來，前麵裝甲板貨的地方，早已被他們圍的水泄不通，一個個也都凍得不行不行的。為什開行前沒有把他們查到，偏偏離開這久了才發現。

    我鑽過密不透風的人牆前去看看，“你怎擠過來的”強哥，“咱們該怎辦。”

    我一臉無所謂，笑嘻嘻的來了一句“你問我，我問誰啊。”

    他們有四個人，似乎是為了穿越這太平洋而準備好了厚實的衣服，身後的包裹已經什都沒有了，隻有滿地的大便，和堆積開來的零食袋子。怪不得，上兩在甲板玩，到處都是惡心的味道。可能因為餓了，跑出這個1/4半球來尋找食物，剛好被駕駛台值班的給發現。身邊都是拿扳手，棍棒的兄弟，搞的和黑社會似的，確實，聽很久以前有些人為了躲避岸上犯的那些事，都來幹船。現在呢，上船還得開個無犯罪證明，愁人強哥湊到我耳邊，聲的“他們會怎樣，我聽反正不是很好。”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即使有事也是被這些拿家夥的兄弟給嚇得，麵還有位女士呢，被這一群大老爺們給圍著，也害怕啊，況且再壞總不能去死吧。現在的我隻想回去，該死的，難道他們都不覺得冷嗎。

    “怎了怎了”船長穿著厚實的羽絨服姍姍來遲，看看腳上不也是一雙大拖鞋，他丫的，難道昨晚擼管擼多了，現在才起？我們自動退讓出一條僅有船長可過的道路，他皺了皺眉頭，然後示意我和強哥帶他們去洗澡吃飯。

    我們的船一共就四個浴霸，這一下全被他們占領了，“你們的浴巾我放邊上了，自己拿。”

    “兄弟啊，咱倆還得再這守著他們，苦啊”強哥無奈的。是啊，這種活不都是我們倆幹的嗎？

    shi

    “啊，救命”，女人裸體衝了出來，抱著我哭了起來。強哥拿毛巾給她披上，拿著扳手進到浴室“fuk，快廣播，死人了。”我慌張的跑進去，有個男人倒在了血泊中，另外兩個坐在他身邊，低著頭，什也沒，隻是很絕望。二副來了，給他做了止血，可惜已經沒用了。丟到海吧。他是哪來的刀子，不是已經搜過身了嗎。不禁一陣寒戰襲來。

    他們的私人物品被扣在了病房，而他們，和我們一樣穿的是連體的工作服。

    “沒有太大意外，晚上開會商量他們該怎辦。現在已經開走了，掉頭回去已經不現實了，如果到了目的地被查住，那船上肯定逃不了責任。”強哥，“瞎想，好好值你的班吧”會議我們是參加不了了，隻能好好在這看著他們，引水員室，在船長房間對麵，麵空蕩蕩的，因為上午我們就把麵打掃的幹淨淨的，麵隻有一張床，又給他們拿到新棉被，打地鋪嘛，我上來這久，我的棉被還是不知道哪一年遺留下的呢。

    突然門開了，我倆緊張的“又發生什事了？”

    “我要見你們船長”女人一點表情都沒有。

    強哥，問了一下船長，女人進去，船長房間的門關上了。

    “咱倆這辛苦都沒這樣的好事，你看那女的身材也不錯啊。”強哥開玩笑的。“別想了，誰讓咱倆隻是實習生呢？你怎船長房間怎隔音效果這好，怎一點聲音都沒有。”

    “誰讓咱倆隻是實習生呢？”強哥回了一句。不禁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一會，女人從船長房間出來，順手關上了門，邊整理著工作服邊往自己房間走去。

    “兄弟，你看到那女人的下麵了嗎？都濕了。”強哥興奮的。

    “沒有，難道她那對胸沒有吸引你嗎？”我順便問了一句。“麵那兩個男人真慫，有事都讓女人做。快點叫班去，咱們該休息了。夜再來。”

    到了夜，我倆的話越來越少，畢竟夜還是冷得很的，托著腮也不知道想什，突然門開了，這他媽的又有什事啊。女人是裸體，而麵的人都在睡覺，她輕輕坐到了我的腿上，然後親吻著強哥，就在這走廊中發生了不該發生的。

    女人坐在強哥懷“我們會怎樣？”

    “不知道，沒有知道。”強哥。

    亮了，下班了，沒人會昨夜發生了什。

    一群人圍在餐桌吃飯，七嘴八舌，對麵有個家夥昨把那娘們幹了一炮，我和強哥對了對眼，繼續吃飯。不一會，木匠來了，未聞其人，先聞一聲哎。“船長叫我給他們做木筏子，是在合適的地點把他們送走。”

    在這大洋之上，什才是合適的地點啊。

    大家一下班就去搬木頭，一起來坐木筏，好久沒見兄弟們這積極了。

    這，氣真的很好，隻不過，水麵有點晃動。放眼望去，哪有什合適的地方，除了水，還是水。水手們把軟梯放了下去，那兩個男人二話不，直接往下爬，好像在這沒有希望的海上都比在這穿上強，剛爬到一半，因為湧浪，木筏撞到了船一側厚厚的鋼板，散架了，兄弟們都很害怕，一個勁的叫他們往上爬，可是梯子靠上麵的男人都不理會直接跳了下去，撞到了木頭上，腦袋直接開了花。有流淚的，有嚇得癱倒在地的，剩下的男人想要往上爬，船長一句讓開，拿著水手刀，把梯子割斷了。女人害怕極了，把衣服脫的一幹二淨，見人就親，見人就蹭，跪在地上一直祈求放過她，她從包拿出了證件，是去加拿大的證件，他早就已經辦好了，隻要到了那，他自己下船，不會拖累船上的。可惜已經晚了。

    船長含著淚“綁起來。”

    女人緊緊抱著船長的大腿，“你們動手啊，拿到我自己來？”

    船長把女人按倒在地上，膝蓋頂著她的脖子，一個水手把她的雙手按在背上，女人的腳在拚命的拍打，大幅緊緊抓住，“拿繩子來”大幅喊道。女人的手和腳被一起綁在了背部，看上去像是脫臼了。他們把她抬起來往下送的時候，**上全是在甲板上蹭的血，她哭喊著祈求放過，繩子剛放到一半，船長把繩子砍斷了。

    “開船”，船長大吼道。

    我們的船離開巴西已經15了，風平浪靜，本來想是從太平洋回家的，一路上的表會一直撥慢，這樣我們就可以每三多睡一時。任何想象總是美好的，原路返回，繞過好望角，跑印度洋。這種長航線回國肯定是要把設備衛生搞個徹底，一靠岸這檢查，那檢查接踵而至，更重要的是，聽這次船旗國要來檢查。

    不出意外，這半個月根本沒閑著。從上麵一點一點的往下擦，像我這愛偷懶的人怎能忍受這樣的工作，可是又根本找不到什偷懶的理由，由不得以，枯燥。我們擦個東西是要係上安全帶的。每一層都有一個僅容一人站在上麵的平台，我感覺拿東西一點用都沒有，因為不知道是幹什的唄，應該是船廠的為了加錢故意加上的東西。

    第16，我依舊響應領導的號召，把安全帶係在腰間，順著扶梯爬上中層的平台，雖然船並不是很晃，可隻要高於兩米，就要係安全帶，這是硬性的。下麵的胖子一直提醒我生根生根，我漫不經心的把安全帶纏了幾圈。

    “你這樣很危險啊，怎不把它扣死？”胖子。

    “等會我移動的時候還得再解開，這東西不得麻煩死啊，沒事，沒事。”我悠閑的解釋道。

    接過他遞給我的水桶，洗抹布，擰幹一氣成，突然我向前傾倒了一下，敏捷的我抓住了身邊的水管，正過身子來，拍拍自己的胸脯，舒了口氣，這家夥，一不注意可就掉下去了，我可不想身殘誌堅。我慢慢地坐在簷子上休息下，好放鬆下剛才的心情。對下邊的胖子來了句“兄弟啊，這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啊。”胖子張口反駁“你他媽的先把安全帶係上再吧。”

    “k k 事事。”

    我站了起來，把纏了幾圈的安全帶扣給係上，突然船又晃了，我往後傾倒，時遲那時快，伸手抓住了跟水管，媽的，熱水管，啊的一聲手鬆開了，就這樣掉了下去，咦，在那短短的幾秒，我什都看不到了，什都聽不到了，我的腦子該想些什？我還活著嗎？繩子到底了，因為安全帶實在背後的，還順便翻了個滾，把臉朝下，這他媽的真的是在逗我嗎？我距地麵大概也就有兩拳的距離，剛要起身，上麵的繩子鬆了下來，一起砸到了頭上，像是在拆包的木乃伊。旁邊的胖子已經愣了，豬跑來，“看來你該休息去了啊。”這一還沒開始就這結束了，慶幸自己的以後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