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你很強勁，。”年輕女子冷冷地陪笑道。她知道對少年真正的原因有所隱瞞，不過她並不打算追問下去，人生在世，誰沒有一兩個不願告人的秘密呢？

    “拿著。”她給少年遞回匕首，還遞去一條雪白的手巾。這手巾不僅潔白，還柔順得像是少女的肌膚。“你是不是也帶了番茄醬？你吃烤肉的時侯不心沾到了鼻子下麵，用這個擦擦吧！”她不忍直接戳穿他這個強勁的男人在流鼻血的事實，佯裝關切地問道。

    “不可能，我都沒吃狼肉更沒帶來番茄醬，隻帶了黑椒鹽。”少年不相信地看了看年輕女子，不過手還是自然地伸去摸了摸鼻子下麵，涼涼的，他咋一看大吃一驚，慌忙用手巾擦拭著鼻血，血色卻暗紅得發黑，雪白的手巾被染得近乎汙透。

    “手巾就送你了。”年輕女子愧疚地。她想火爆符對少年身體內部的傷害還是極大的。

    傷害延遲顯露的原因一般有兩個，一個是身體的確很硬朗，身體的優越機能才不會那快受到創傷的影響，另一種是受傷的人有意地壓製傷勢，就像武林高手決鬥那樣，受重傷內出血也可強挺到對手離開後才吐出積血。少年應該就是前者了，可到底要身體多強健才能延遲那久？從下午到晚上也好幾時了吧！她感到愧疚也自然地不願再懷疑下去，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真是奇怪了，怎就流起鼻血呢？”少年對自已流鼻血並不感到很驚慌，隻是很平常地擦拭著。

    “還好吧？”年輕女子發自內心地關切問道。

    “沒事，沒事，擦擦就好。”少年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倒是你的傷怎了？據你們修行之人的身體比平常人強壯好幾倍，可你現在傷得也不輕。我先前解開你的衣服打算給你上些口嚼的臭草的，誰想到就被你……”

    臭草是一個非常好的金創藥原藥。它化淤散膿不在話而且在野外廣泛分布，俯首可拾，春夏秋冬四時皆有而僅數量稍有不同。這好的藥當然也有其缺點，就是氣味臭不拉嘰的，很要命。在沒有藥砵的情況下隻能用口嚼，因為有用的隻是它的草汁，嚼碎之後的功效最好。一旦臭草流出汁來就巨臭想吐卻又不能吐，臭草由此而得名，有誇張的傳聞還曾有人被它活活臭死。不過在草藥嚼過後就沒有臭味了。

    然而年輕女子並不為少年為她咀嚼臭草而感動，臉卻驟然燙紅起來，像燒紅的鐵。

    “火燒得太旺了嗎？你的臉看上去好像很紅。”少年淡定地。他用一端燒黑了的樹枝挑開了幾大塊烈烈燃燒的柴火，柴火與火堆分離後火焰就暗淡下來，破屋子也不那明亮了，他那抹上黑碳粉的臉就越發看不清楚。

    “我知道你們女孩的身體不能被男人看到，我也不是故意看的，真的，你那時受了很重的傷，傷口又貼近那個地方，那傷你的釘棒上又都是都鐵鏽……”少年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在誠真地陳述罪狀，“後來想到你還受著重傷我就又趕回來了……”

    年輕女子一言不發。她沉默在黑暗，像被從世界中抹去了存在，然而腦海中卻像是快速回播著膠帶電影，一幀幀的觸動閃現在眼前——少年被炸飛插入了雪中、膚色一黑一白的兩人四眼相對、狼嚎時少年靠開門回來、少年向她遞來美味的烤肉片……

    少年也一言不發。整個世界像是又回到了原先那個靜寂得仿佛沒有生機的冰雪世界。

    “謝謝你了，很少有人對我那好了。你沒必要道歉，我倒要感謝你才對，要不然我也不會……”她抽咽一下，話就一度卡住了，“你摘的草藥還有吧，能再幫我上一次藥嗎？把我的衣撕作繃帶就行。”

    火隨風動，影隨火動。柴火漸漸暗淡了下來，明火僅能照亮兩人半邊的身子。

    “嗯！”少年的語氣似乎風輕雲淡。他沒給柴堆添上柴火就應聲動身去取臭草，隨即黑暗中傳來咀嚼的聲音，那老牛吃草般的聲音在這靜寂的夜卻顯得格外清脆。

    年輕女子緩緩閉上了眸子。被個剛認識的男人看到自已上邊一絲不掛的，這樣的情景會使女生感到格外的尷尬難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