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可以跟朱隊好好談一談了,我要徹底當啞巴了。”郝濤在一側坐定,攤開了筆記本。
“這算是審訊嗎?”孫艾明知故問道。
“算。”朱警官由外麵步入,將桌上的茶杯推到了一邊。
“不過,對孫美女的待遇不一樣,審訊的方法也不一樣,”朱警官,“別的犯人是警察問,犯人交待,今主要是我來講一些故事,你隻需要答是,還是不是,或者什都不,光聽著就行。”
“謝謝這高的待遇。”
“不客氣,能跟最接近野新平的人對話,是榮幸。”
孫艾微微變色,沒有回應。
朱警官又把茶杯從桌上拉到近處,在桌麵上劃出清脆的聲響。這時,郝濤覺得碳素筆下水有些不暢,在紙上輕輕劃動了幾下,跟茶杯的聲音混在一處,在屋子不大的空間回響。
“當然,真正有趣的故事,您了解得一定更詳細。比如,您知道誰不是野新平。”
那是一個雨,孫艾打著傘,順著從區後門通向超市的路行走。
一個穿戴著灰色雨衣鬥篷的人迎麵走來,孫艾本沒有在意。就在馬上要擦肩而過時,這個人停了下來。
孫艾聽到一個沙啞又陌生的聲音:“你好,我是朗亞。”
孫艾停住腳步,這時雨更了,順著傘沿淅淅瀝瀝,讓孫艾的心情有種不出的陰鬱,她沉住氣,保持禮貌:“我不認識您吧。”
對方突然毫無預警地出了一個句子,沒頭沒尾。
孫艾瞬間屏住了呼吸,這是一個她所不能了解的情形,她聽懂了那個沒頭沒尾的句子,但她不能理解,為什這個叫朗亞的人會出這個句子。
“才不可能統治世界。”
對方繼續話:“我需要你的空間。”
孫艾馬上聽懂了這個句子,因為她是一個輔導員。
一個野係統的輔導員,如果聽到上線之外的人講出那個暗語,就可以確認對方是野新平本人,必須按照對方的指令行事。
但孫艾冷漠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您在什,我不認識您。”
孫艾揚長而去,把雨中的朗亞拋在身後,朗亞駐足了幾秒,笑了笑,這時候雨接近於全停了。
“在警方掌握的輔導員,你是唯一一個不接受超級暗語和朗亞指令的人,”朱警官,“這表明,雖然你收到暗語,但你知道,朗亞不是野新平,對不對。”
孫艾默不作聲。
“超級暗語是野係統最關鍵的線下聯絡方法,是掌握在野新平本人手的一把鑰匙,任何一個輔導員,在聽到一個不是上線的人講出暗語時,都會認定這個人就是野本人。你聽到了這個暗語,卻仍然判定朗亞不是野新平,隻有兩種情況。”
“哪兩種情況,”一直沉默的孫艾反問道。
朱警官和一直用筆在本上寫寫劃劃的郝濤交換了眼色,對這個效果表示滿意。
“一種,你知道野本人究竟是誰,你是個特殊的輔導員;另一種,你本人就是野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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