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圍觀撕逼

    裴宋一連被這兩個消息炸得腦中都有些懵，好半晌後才漸漸回過神來。

    雖然不知道是什原因使得皇上取消了選秀，但是隻要可以不用參選就行了，裴宋一向心大得很，很是能想得開，所以在緩過神之後，她便蹭啊蹭地擠到裴皎身邊坐下，特地用甜得發膩的聲音道：“當然是啦”

    裴皎頓時被她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立馬坐得離裴宋遠了三尺，斜睨了她一眼，才道：“停停停，高興歸高興，咱們還是正常點兒的好。”

    麵對她的挪揄，裴宋半點兒都不在意，笑嘻嘻地道了聲好。

    馬車的車輪轆轆地在已經清掃幹淨了的青石板路上碾過，不一會兒，就行駛到了她們此行的目的地——寶祥樓。

    車夫拉住馬兒使馬車穩穩地停在寶祥樓的門口，裴皎與裴宋便掀起車簾，彎腰從車廂中出來，扶著各自大丫鬟的手下了馬車，緩步走進樓中。

    二人剛走進來，在櫃台處閑著的掌櫃立馬迎了上來，胖墩墩的臉上滿是笑容，語氣也同樣很熱情：“二位姑娘可是來挑首飾的？不是我老李自賣自誇，我們寶祥樓的珍寶首飾，論樣式，論成色，在這盛京城都是最好的，您二位先看看，若是這兒沒有能入眼的，還可以上二樓雅間，挑選咱們寶祥樓的珍藏……”

    在盛京這種貴人雲集的地界兒當掌櫃，最首要的就是要會看人，看客人的衣著，看客人的樣貌，最重要的還是看客人的氣度，做不成買賣不要緊，可萬一不心得罪了什不該得罪的人，那就不好了。

    而這寶祥樓的李掌櫃，就是出了名的會看人。

    就在裴皎二人走進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出這二位姑娘身上穿的衣裳都出自錦繡坊，可錦繡坊的衣裳雖然貴重，卻也並不如何稀罕，那些富商家的女眷們若是想穿，隻要使了大把的銀子進去，自然也能穿得上。

    但這二位姑娘身上的，卻是出自雲娘子之手，這就不是一般人了。

    況且除了身上的衣裳，還有略高些那位姑娘頭上簪的紅寶石梅花步搖，矮些那位姑娘手腕上戴著的那串南珠手串，都是成色極好，樣式精巧的東西，實話比起他們樓中的某些珍藏也絲毫不遜色……

    還有身上那氣度，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得出的。

    所以雖然他口中是這介紹自家首飾的，可這心對能不能做成這單生意，還真是沒底。

    裴皎她們可不知道在這短的時間李掌櫃就經曆了如此複雜的心路曆程，二人走到櫃台處隨意地瞥了瞥，便對視了一眼，就由裴皎先開口道：“掌櫃，您還是直接帶我們去樓上吧。”

    得，她這一，李掌櫃也懂了，不就是這櫃台麵的東西都入不了她們的眼嗎？不過也在預料之中，於是他也不惱，依舊笑得像個彌勒佛，抬抬手就將裴皎二人迎上了二樓雅間中。

    請這二位落座了，李掌櫃又叫人過來替她們上了熱茶，這才道：“二位姑娘暫且先坐一會兒，我去拿本店的好東西過來。”

    裴皎便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待到李掌櫃關上門離開，一直在裝嫻靜的裴宋頓時就活泛起來了，站起身來，幾步走到裴皎跟前，湊到她耳邊悄聲道：“三姐姐，我能不能去外頭轉轉？等掌櫃的把東西拿上來了我再回來也不遲……”

    裴皎知道她是最近在家憋得急了，這一出來就想放放風，也理解，於是便點了點頭，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叮囑道：“想去外頭沒問題，不過一定要帶上你的丫鬟，不能去偏僻的地方，就在這寶祥樓中轉轉就行了，若是還不夠的話，等會兒我們挑完首飾，再去街上逛，記住了嗎？”

    “嗯嗯，三姐姐，我記住了，我一定會帶著白梨的。”裴宋想出去的心情十分急切，自然不管裴皎這會兒什都是滿口答應。

    裴皎也是心中無奈，又有點羨慕，她同五其實也是年紀相仿，隻不過五是個真正的少女，性子真活潑，惹人喜歡，而她雖然外表，可內心卻已經滄桑了。

    於是她勾起唇角笑了笑，便頷了頷首，鬆了口。

    今日跟著裴皎出來的是司暖與流風，起來來盛京這久了，一貫跟著她出門的不是絳雲就是回雪，另外兩個還沒怎出過門，所以裴皎今個兒想了想，索性一次性將她們二人都帶了出來。

    此時雅間中也沒別人，她便捧了茶盞，對立在身後的司暖與流風溫聲道：“你們兩個都坐吧，站著也挺累的。”

    流雲跟著裴皎的時間不長，也不怎了解她的為人，聽了這話便有些猶豫，緊接著就看了司暖一眼，司暖卻沒有這多的顧忌，她是從就伺候裴皎的，自然清楚自家姑娘讓她們坐，就是真的讓她們坐，不是客氣話。

    因此，她直接拉了還在糾結的流風坐到了裴皎的下首，口中還俏皮道：“奴婢多謝姑娘賜座。”

    裴皎輕笑了一聲，隻道：“你什時候還會跟你家姑娘這客氣了？”

    “當然是因為到了盛京城，奴婢們也要學著多知禮一些，不能在外頭給姑娘您丟臉啊。”司暖還是一貫的快人快語，一番話得裴皎忍俊不禁。

    正要再打趣司暖幾句，忽而從外頭傳來一陣嘈雜的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