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琉璃原先明明說過瀟行空的狀況並不算嚴重,吃幾服藥就會好,可是一連三天下來,他雖然按時服藥,並聽話地臥床休息,病況卻並沒有太大的起色,始終渾身無力,麵色蠟黃,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了一大圈。
這日一早,端木琉璃又來到瀟行空的房間為他試脈,楚淩雲陪在一旁,片刻後皺眉問道:“琉璃,情況如何”
端木琉璃同樣眉頭緊皺,搖頭說道:“從脈相上來看,的確隻是感染風寒,並沒有其他問題。”
“是嗎”楚淩雲的眉頭皺得更緊,“既然如此,為何吃了那多藥卻沒有絲毫改善我知道你醫術高明,但會不會是一時不慎診斷有誤”
因為事實擺在眼前,端木琉璃居然也有些不確定起來:“這這倒也有可能,我畢竟不是神仙,會誤診也是不可避免的,如此,不如請宮中的禦醫前來看看,免得貽誤病情。”
楚淩雲剛要點頭,瀟行空已經不在乎地揮了揮手:“不必了,宮中那些禦醫醫術還不如琉璃高明呢,來了也是白來。依我看琉璃的診斷沒有失誤,隻不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自然是急不得的。”
端木琉璃聞言忍不住失笑:你倒是看得開,若是每個病人都像你這開通,很多醫患糾紛或許就能避免了。抬頭看向楚淩雲,她征詢地問道:“淩雲,你的意思呢請還是不請”
楚淩雲略一沉吟:“不是我信不過你,為防萬一,還是請禦醫來看看比較好,如果他們也確診隻是感染風寒,咱們不是更放心”
端木琉璃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
瀟行空還想反對,楚淩雲已經起身而去,吩咐秦錚立刻前往宮中請禦醫。既是狼王有請,禦醫自然不敢怠慢,很快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問清了緣由,兩人上前為瀟行空做了一番檢查,片刻後各自躬身回報,說他的確隻是感染了風寒,並無其他問題。之所以連服三天藥卻並無起色也十分正常,很多人感染風寒之後往往會纏綿病榻半月,乃至一個月,這都是有可能的。
聽了禦醫的話,眾人這才鬆了口氣,看著秦錚將兩人送出去,瀟行空不由撇了撇嘴:“你看,我就說沒事吧偏偏你們要多此一舉。”
楚淩雲瞅他一眼:“怎能是多此一舉呢這樣咱們不是都放心了嘛,既如此,你就安心吃藥吧”
正說著,侍女已經將煎好的藥端了過來,瀟行空一看便皺了皺鼻子:“既然吃不吃藥都一樣,不如就別吃了,這藥實在太苦了”
“哪個告訴你吃不吃藥都一樣”楚淩雲滿臉你欠扁的表情,“告訴你,如果你不吃藥,病況早就比現在嚴重多了,沒有繼續加重就說明這藥還是有效果的,給我乖乖吃下去,否則我就灌了”
“臭小子,沒大沒小”瀟行空哼哼唧唧地說著,但還是聽話地端過藥碗一飲而盡,跟著拚命伸長了舌頭,“苦苦苦好苦琉璃,快給我做些好吃的”
端木琉璃含笑點頭,起身而去,楚淩雲叮囑了一句好好休息,也跟著離開了房間,並把房門關了過來。回到大廳,秦錚正好將禦醫送出去並且返回,立刻上前兩步:“王爺”
楚淩雲點頭,眼中閃爍著一絲微微的光芒:“情況如何”
秦錚抿了抿唇,顯然並不十分確定:“王爺,據我觀察,雖然還看不出先生究竟使用了哪種劇毒,但他故意用劇毒讓自己呈現出感染風寒的樣子,這一點還是大有可能的。”
既然早就已經覺察到瀟行空有些不對勁,楚淩雲自然不可能毫無防備,更何況他早上出去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中午回來便突然感染了那嚴重的風寒,若說這其中沒有問題,他是怎都不會相信的。
還有,端木琉璃的醫術那高明,不會連區區一個風寒都治不了,更不可能連服三天藥都沒有絲毫起色。因此楚淩雲很快便想到其中一定另有蹊蹺,這才讓秦錚隨他一同前往,好趁機看個究竟。
此刻聽到他這句話,楚淩雲臉上並無多少意外之“既然看不出是哪種劇毒,你憑什說他的確用了毒”
“憑我的經驗。”秦錚自得地笑了笑,“王爺別忘了,我與毒為伍多年,對劇毒有一種常人所不具備的敏感,可以這樣說,雖然王妃如今的功力甚至在你之上,但若論分辨一個人是否中毒,我比王妃敏感許多倍”
這一點楚淩雲毫不懷疑,說起對劇毒的敏感,的確與功力功力深淺沒有太直接的關係。秦錚如果說一個人中了劇毒,那他就是中了毒,除非這人用毒的本事遠在秦錚之上,而瀟行空顯然並不具備這個條件。
明白這一點,楚淩雲眼中反而掠過一絲淡淡的疑惑:“既如此,老頭子明明知道你是用毒高手,用這樣的法子來偽裝很容易露出破綻,他為什還要這樣做難道他就不怕我們看出問題嗎”
秦錚也十分不解,不由皺眉猜測:“或許他自認為法子用得十分高明,絕對不會被我看出問題呢至少我就看不出他到底用了哪種劇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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