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慢慢漂浮，於虛空中，於海水，於地麵上。意識浮浮沉沉，有人在呼喚她。

    “清兒……”

    是在叫她吧，這是他的名字吧，可是又不太對，好像是另一個人。

    但是她想要起來了，她覺得她應該睜開眼睛，不然會發生什，不然她永遠都醒不來了。

    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意識還是空的，普通的房間花板，發生什了？

    ……她被車撞了。

    ……李一圍怎樣了？

    她咳嗽了兩聲，驚醒了睡在旁邊的人。

    蘇綿從半睡半醒中抬起頭來：“清兒！”

    “……”這刻她心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媽媽。”

    聽蘇綿，她是在過馬路的時候昏倒的，正好送到她工作的醫院。

    “李一圍呢？李奶奶的兒子？”

    蘇綿笑了笑：“他沒事，李奶奶給我打了電話。”

    她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不過剛才，難道是她太累以至於出現了幻覺嗎？

    外麵剛到夜晚，窗簾外燈火通明，她在床上睡了一多一些。

    暈倒前心中的沉重還在，不過被壓得更深罷了。

    蘇綿看上去很累了，她本就白，現在幾乎是蒼白。她吃完東西後讓蘇綿休息，蘇綿搖了搖頭。

    “那我現在可以出院吧。”

    “不行，還要再躺一！”她抓著她的手：“你肯定是參加比賽累到了！為什不告訴我！媽媽……媽媽……很對不起你……”

    她搖了搖頭：“我自己也不知道怎會突然這樣……媽媽，你不要怪自己，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謝謝你。”

    蘇綿抱著她，眼淚流了下來。她的眼眶也變得紅紅的。或許自己是真的壓力有些大吧，有蘇綿在，她真的很幸福。

    關上門後，蘇綿站在走廊，深深歎了口氣，又擦幹眼淚，挺胸抬頭走向門口。

    她在房間內，靠在床上發呆。

    她讓蘇綿回家休息一會兒，明來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