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誠安排人去日本陸軍醫院摸了摸底。
什也沒看出來。
日本石井中將所在是一棟獨立的醫護樓。
服務他的特工醫生都在這棟樓上住。全是日本人,明誠縱然手段不俗,一時間居然也一個都接觸不到。
他把這情況告訴明樓。
明樓沉思片刻笑道:“看來這石井三郎確實還沒有恢複。”
“我也這覺得。日本人有些多此一舉了。”明誠道。
明樓壓低聲音:“多此一舉,倒也未必。不定,下手的人,心已經在打鼓了”
唐白就是下手的人,他心不但沒有打鼓。
反而正在為即將開始的人前顯聖雀躍不已。
新的一月。
唐白正式入駐76號。
一上來,他就宣布:“以原情報處為核心整改,改情報處為諜報處!”
梁仲春不以為然,想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開口問道:“不知道這諜報處是個什意思?76號,設行動處和情報處,是原定的事兒。”
顯然,這家夥在暗諷唐白巧立名目。
唐白看著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他踱著步子,走到一張八仙桌的後麵。轉過身麵對著眾人。
“諜報處是什?!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他的聲音陡然高昂起來,目光凜然一掃:“從今以後!!行動處破不了的案我諜報處來破!行動處不敢抓的人我諜報處來抓!行動處不敢殺的人我諜報處來殺!”
“一句話!行動處管得了的事我諜報處要關!行動處管不了的事我諜報處更要管!先斬後奏、除暴安民!夠不夠清楚?!”
到最後,唐白舉手高高揚起,驟然排在麵前三寸厚的實木桌方桌上。
哢嚓一聲。
木桌應聲而碎。
上麵的文件散落一地!
大廳鴉雀無聲。
梁仲春撇開頭避開唐白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唐白走出大門。
人高馬大的司機趕緊遞過手的黑色風衣。
唐白抖手一甩,大衣遮住了門前進來的光線。大廳顯得有些黑暗和壓抑。
梁仲春眉毛和眼睛擠在了一處,心發堵。
唐白這番左派,很快傳到日本特高課南田洋子和經濟死明樓那。
前者疑惑而欣慰:現今的上海灘,確實需要一員闖將!
隻不過,她不清楚,唐白口中的報警安民是幾個意思?
換成報效帝國忠於皇軍豈不是更好?
明樓對唐白的感官複雜起來。
明誠不大看好唐白的這番表演:“據我了解,汪家也好,這位唐處長也好。他們都沒有真正的班底可供驅使!如今局勢如此複雜。出這種話來,隻怕後患不少”
“這人的身份真是撲朔迷離啊!”明樓皺起眉頭。
明誠道:“他這番作為實在不符合一個特工應有的表現。他過紮眼!以後還怎行事?”
唐白沒有班底,不錯。
唐白高調起來,不好行事。這也不錯。
不過,他的本意就是在上海灘立腕兒!
沒有時間怕這怕那!
他的軍師,名義上她的女人林雨裳給他設計了一個大計劃。
一九四零。
不止上海風雨飄搖!
華夏亦是滿目瘡痍!
林雨裳這個女人心很大!
民國時期的上海灘,雖然也有錯綜複雜的勢力。
可是其中自有其井然秩序。
比如青幫和他們的青幫三大亨杜月笙、黃金榮、張嘯林。
現在上海灘隻餘張嘯林這個公然投敵的蠢貨!
地下世界已經變得混亂不堪,沒有絲毫道義和規矩可講。
前幾,唐白的慶功宴這位還來了。
唐白對張嘯林沒什了解。
不過林雨裳,這家夥活不過八月十五。算算時間不到一年。
林雨裳建議,唐白要把對方死後留下的那一塊業務接過來。
張嘯林的勢力不僅限於上海灘。
他正在籌建浙江偽政府,日本人想要派他去做高官!以酬謝他不遺餘力帶人給日本人搶糧、搶物資、背惡名立下的功勞!
這種人自然沒什好下場,被蔣校長親自下令清理了。
“這個目標太大了!”汪曼春不滿地看著林雨裳。
接手張嘯林的勢力,憑什?
憑你長得漂亮、弟長得帥?
林雨裳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平靜道:“確實太大了!我們需要聯係組織!”
“聯係組織?”
“沒錯。”
汪曼春紅唇微撇:“據我所知,國共兩黨恐怕都沒有這種實力!”
這話沒錯。
張嘯林手下自成一係。
就連蔣校長和戴笠想要他的命,他都能撐那久!
他甚至擁有一定轉運物資的權利。
別的不,各個關卡需要動用的人手,就不知道有多少。
如果國共兩黨在上海灘有那多暗子的話。
汪偽政府每一個人,八成連覺都睡不好。
林雨裳看向唐白,眼鏡後麵的眸子變得深邃起來:“再加上我們就足夠了。”
汪曼春想要諷刺她,可立刻又想明白:“你的監聽有進展了?”
林雨裳微微一笑。
監聽收獲很多。
那些被半強迫進入汪偽政府的職員。
日子並不好過。擔心別人來殺自己。
在家的時候,是他們唯一放鬆的時候!
一些酒後傾訴或者夜間劇烈活動之後的抱怨,再所難免。
這些人就是汪偽政府真正的缺口。
他們的職位不高,卻是真正不可或缺的人。真真正正的基層人員。
他們口中的抱怨或者傾訴,林雨裳剪接完善,翻錄下來。好似這些人,人人都是抗日誌士一般!
林雨裳列出名單,唐白挨個約人談話。
約人不大對,他是晚上悄無聲息地找上門的。
劉和中,是汪偽政府物資處的普通秘書。
即便他不是機要秘書,平時能接觸到的有用信息卻也不少。
他的薪水足以讓他在寸土寸金的租界安家。
可惜他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顧,指望他的工資吃飯活命。
他隻好把家安在普通石庫門。
平時不敢透露自己的職業,隻是在一家洋人開的企業工作。
唐白在夜把他綁出來。來到隔壁一處空房子。
劉和中清醒過來,渾身發抖如同篩糠。
出乎唐白的意料。
他沒有大喊大叫,隻是坐在地上抱著膝蓋顫抖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這一”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