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圓圓提前退場，顧不得失不失禮。她失魂落魄地下樓，穿過馬路沿著街道一路疾走，連錯過了公交站也沒發覺。

    洛展揚的母親又點了根煙，她看著窗口下消失在馬路盡頭的女子緩緩吐出嘴的煙圈。

    很久很久以前，她是不抽煙的。什時候開始有煙癮的？她也不記得了。在她第一次發現丈夫居然瞞著她早在外頭生了女兒的時候？還是她丈夫把他外頭的女兒帶回家的時候？又或者是發現展揚再也無法約束的時候？

    她向來是要強的女人，辛辛苦苦陪著丈夫打拚這多年創下的商業帝國又怎能便宜那個女人的孩子？

    餐廳提琴手拉著舒緩的音樂，和那晚的吵雜全然不同。她將貼身跟著的秘書留在外麵，獨自走進兒子的別墅。大門推開，重金屬震的響聲混著一股難言的氣味撲麵而來，這股氣味讓人作嘔。

    她的突然出現讓屋子玩得正嗨的男男女女紛紛驚地找衣物掩飾自己，屋子的人一哄而散留下滿地的狼藉。洛展揚抽了根煙點著，等著她的母親先開口。

    “於遠航想賣掉公司去瑞士陪老婆女兒，你去和他談協議，以後你來做b市分區的總經理，做出成績來我就同意邱桐做我的兒媳婦，在那之前你去給我戒毒，我要你給我守住鼎盛不能便宜了那個人，以後鼎盛所有的一切隻能是我親孫子的。”

    洛展揚勾起了嘴角：“媽，你早就找到她了，對不對？”

    “是。”

    “我都聽你的。”

    那一夜之後洛展揚像換了一個人，恢複了一派上進精英的模樣。知子莫若母，隻有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表像。這下的母親哪，大多都有一份無私的愛，隻是這份愛有局限，到隻能圈住自己的孩子。

    邱桐將碗筷收進水槽，擠了點洗潔精開始刷碗，苗圓圓攤在邱桐的床上打飽嗝。

    不對，這床墊換過了。苗圓圓敏感地發現了細微的不同，她裝作溜達的樣子轉到洗手間，果然多了一套洗漱用具，她挑了挑眉，將心安回原處。

    那子果然不是省油的。

    “桐桐，你家的床今躺著特舒服特軟。”

    “不是和平常一樣嗎？我沒多鋪一層被子啊？”

    連自己家的床墊換過了，這妮子也沒發現。

    “怎樣？洛展揚就是顆黏皮糖吧？怎甩也甩不掉吧？”

    邱桐紅了耳根，的確很黏，的確怎也甩不掉，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自己也沒有硬到一定要甩掉他的心腸。

    “他住到這了吧？”

    “嗯。”邱桐的頭更低了，要分手的是她，現在這快和好被登堂入室的也是她，感覺好丟臉。

    “這的地方，這個少爺也適應？”

    邱桐想起他對她使出來的各種耍無賴的招數，硬擠進門縫賴著不走了，又是軟語又是哀求，對著她可憐巴巴地眨眼睛，那一個大個子的男人做出這個舉動，她當時就忍不住破功笑了出來，然後就被洛展揚徹底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