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險中求勝

    故事講也講完了，悟空和哪吒正在歎息這故事的悲涼時，幾乎同時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這聲音很厚重，似乎是個大塊頭。而且，明顯是朝著這個方向來的。

    “那是什？地都顫抖了。”悟空向外望一下，用肉眼還看不到人影。

    “還在比較遠的地方。能傳出這樣的聲音，八成是個巨人。”“巨人？他們是魔軍嗎？”哪吒把腦袋縮了縮。其實他才不怕，巨人投靠魔軍，板上釘釘的事，還用問？他隻是覺得這樣符合氣氛，好玩。

    “巨人族中，大部分人都與魔軍接近。因為他們世代與這山上的北方神族相抗衡，可以是深仇大恨。”

    “我不懂，請哥哥指教。”哪吒眨巴著眼睛。

    悟空覺得好笑，這子。“聽好了。這的巨人認為是他們創生了地，因而與這的神族為敵。巨人分為冰霜巨人和野山巨人，他們住在一個名叫約吞海姆的地方，來作為它與人間分界的路標。這兒的北部是群山常年為冰雪覆蓋，地接極北，冰霜巨人就聚居在那。南部群山森林廣布，便是野山巨人的居所。”

    “哦。那我有一件事情，哥哥，這……呃……我們來時，就見到一片森林，我們穿行過來的不是嗎？你忘了？當時我們碰到了巨大的、滿臉是血的蛙怪，比那故事上講的恐怖多了，然後就沒命地跑過來了。”

    “呃……好像是這個樣子的。壞了，我們跑到野山巨人的地盤上來了。”悟空這才感到事態嚴重。

    卻那個巨人走來走去，沒走到孫悟空待的洞，卻跑到波比的洞去了。當他和波比四目相對的時候，雙方都大吃一驚。

    “你們是什東西？爬蟲？”“你……你是怎進來的？”波比一時腦子短路了。

    “這是我家！我不回來？”巨人火冒三丈，他言語卻有些滑稽。“呃……你家？”波比的腦子繼續短路。

    “不是我家還能是誰家？快滾！不然我就吃掉你們！趕快給我滾！”巨人明顯發怒了。

    “呃，我們走。”波比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

    “等一等，我改變主意了。你們大概是誤闖到這的凡人。看你們細皮嫩肉，一定很好吃。不如留下來，在我肚子麵，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在一塊了。”巨人不懷好意，他已經垂涎三尺了。

    “你什？”波比定下神，緩緩地轉過身來。

    而另一邊，孫悟空最終也不可避免的遇上了麻煩事。

    “哥哥，他塊頭好大呀！”哪吒縮得更緊了。他發現他和孫悟空關係正常化以後他即使不害怕也得常做這個動作，因為不由自主。

    其實也不是不由自主，但他就是這樣做了。

    “別怕，有你老兄在。你，幹什的？”要是換了常人，敢這樣話，一定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巨人對這一個東西膽敢與自己直接對話而感到驚訝，尤其是口氣這硬，這要換成別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一定敢如此放肆。這導致他有些慍怒。

    “你竟敢這樣對我話？等著吧，我會很快吃了你的。像你這樣的個頭，連我塞牙縫都不夠。我要把你一口吞入腹中。”

    吞孫悟空入腹？已經有多少人吃過這個虧了？是黑熊怪？還是青獅？或者，鐵扇公主？想來行者隻要鑽入他腹中，他想不服都難，到時候就算他連連求饒也未必能放過他，從前陀羅莊遇到的那條紅鱗大蟒就是被這整死的。不過孫行者想來是玩那一套玩膩了，他決定用另一種方式，教訓一下這個大家夥。正好呢，他這邊的精怪很多都沒見過孫悟空，故而不認識，所以才不知高地厚，也正好給了行者鑽空子的機會。

    “怎？嚇得不敢話了？哈哈哈哈！”“什不敢話！實話告訴你，我也是巨人，不信我變回原相給你看？”

    “哦？那你變一變我看看？我們是同類？變這幹什？”悟空道：“你也該知道，我們巨人族也能變化，去人間、去華納海姆、去任何地方，變了不容易暴露身份。我的本相很高大，你這地方太，我們出去再。”

    “你是冰霜巨人？”巨人有點兒害怕了。“看了你就知道了。”悟空轉眼珠。

    另一邊，波比也用了同樣的伎倆。“我，我是個巨人你信？”“不信，這太好笑了。”巨人沒理由相信呀。

    可人家波比已經窩了一肚子火，他強壓火氣道：“不信咱們出去，變一變？我變回原相來給你看看？”

    “你們要是趁機跑了怎辦？再，我這地方也算寬敞，你變不來？”

    “首先，我們跑不了。試想如果我們不是巨人，就算我們跑，憑你和你的鄰居們，還不足以把我們抓回來？還有就是你這地方確實太。”

    “你是冰霜巨人？”這個巨人問了同樣的問題。“不是。是野山巨人。”波比明白他變不到冰霜巨人那種個頭。

    兩邊兒同時出來了。悟空和波比對視了一眼，齊道：“長！”

    這下把兩個巨人嚇壞了。波比的高度明顯高過了他們，而行者還在不住地往上長，法象地，直入雲霄。

    哪吒抬頭向上望，脖子都酸了也看不到孫悟空到底到哪了。不過行者自己也明白現在不能暴露身份，於是他停下來，將自己變做一個冰霜巨人。

    “王！請恕我們無知之罪！”兩個巨人誠惶誠恐。

    原來，行者和波比知曉誰是巨人之王。他們兩人彼此間也有感應，知道對方都幹了些什。當布羅尼察覺到孫悟空是要變巨人嚇唬敵人時，他便決定配合。他們變做巨人之王的模樣，便能好好地教訓他們。這才有了這戲劇化的一幕。

    “冰霜巨人是巨人族的主導，你們兩個，麵對冰霜巨人和野山巨人之王，有什話嗎？”

    “沒有沒有！我們……野山巨人部落始終尊冰霜巨人之王為我們的共主，絕無二話。快叫鄰們都出來！參拜我們的王！”

    一時之間，從各個山洞跑出來不少野山巨人，他們嚇壞了。

    “很好，各守本位去罷。我要變成凡人，去做一件事情。爾等不可走漏風聲。”“遵命。”巨人們恭維到了極點。

    錦人趁機開溜了。

    “哥哥好厲害！”哪吒一句話讓其他人有些不明所以。

    “哥哥，你……？！”英文一時有些不適應。“沒錯，兄弟，我是孩子呢！”

    “哦，，太陽從北邊出來了。”“誰的？”哪吒一怔。“我。”“阿古諾！”阿古諾還在用手拍著腦門子。

    “不是，哥，我……我……我是，你原先真的很不能融入到我們當中來。”“是這樣嗎？哥哥，我是不是很討人厭啊？”哪吒好像又有些失落。

    “現在不是好了嗎？垂頭喪氣的幹什？好了，別鬧了，方才好險。我看，我們還是找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吧。門衛他們，每日爬雲幾千，再過十幾日應該能到了。”

    “大哥，我看還是我們去接應他們吧。”“好罷。不過得等他們到了兩海峽的時候，我們再把他們接過來。眼下，先躲躲。”

    他們四處躲避，避免與魔軍正麵交戰。半個多月後，當軍隊已經接近了斯哈的門戶時，他們終於與錦人會合。

    “大聖，屬下見過大聖。”門衛單膝跪地，行禮。“這樣的禮節就不必了。將軍，這有兩道海峽，北邊這一條路近，還是像那番在山中過渡橋時那樣，我用金光開道，弟弟，兩邊的海妖，要交給你了。”

    “放心吧，哥哥。不過，海靈則辦？”“海靈……”悟空犯難。

    “交給我罷，大哥。我早想收拾他們了。”“你有什方法？我怎不知道？”波比笑道：“大哥，你這神通不入定就幾乎什都不知道了。這是我的獨門秘技，專克海魔靈。雖然不可能完全消滅他們，但是阻止他們破壞金光橋還是可以的。”

    “你子不簡單。行。哪吒管北岸，你管南岸。”“是。”

    渡海行動開始。全軍從今以後就得一步一步地走了。無盡的險惡在等待著他們。

    金橋剛一架上，海妖、海怪就接二連三冒出來了。其中有許多都是原來魔界之海的，之前根本沒見過。

    “這是什？他們在幹什？”哪吒剛一開戰就蒙了。

    隻見一種黑色的海怪一個個露出頭來，但並不急於發動攻擊。他們像是在吸食海水。

    “這是海侏！他們在吸食海水，之後將其魔化，夾帶著魔氣噴湧而出看，形成黑魔水，可破我金光罩。”

    “嗯？這厲害？看我的，變！”哪吒道聲變卻把孫悟空驚到了：“他這是要使老招式？”

    的確是老招式。但是哪吒發出的短劍對海侏根本沒有用。他們仍然將黑魔水吐了出來，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金光罩開始出現窟窿。

    與宗內的黑魔氣不同，人們所感受到的，不是壓迫感，而是一種靈魂被吸出體外的感覺。身體沒有重心，總是不由自主的往旁邊倒。而且還有一種惡心嘔吐的感覺。

    “這東西比宗內直人的魔氣還難對付。怎有……這強的吸力？他是在……吸收我的金光？”行者大驚失色。

    他開始顧不過來，破洞越來越大，不少兵士已經掉入海中。

    每次，人數較少時因為不願與魔軍決戰，因而四處躲避，一般碰不到大股魔軍。尤其碰不到多支魔軍聯合行動的局麵。憑借強大的實力，與族人之間的相互配合，也能取得較大的戰果。而一旦全軍出動，便不可避免的會遭遇大批魔軍，不可避免的產生大量戰損，而這種實力較為低下的軍隊，處處牽製著上層統領的精力，使他們不能專一對敵，局麵反而會更加被動。

    可是，要擊敗並消滅魔軍，還是得有軍隊才行啊。不然，幾十個人，掀起的浪再大，給魔軍造成的損失再多，始終也都是有限的，無法觸動魔軍的痛處，更不要徹底擊敗他們了。

    哪吒火了。“哥哥，我有一計，你向海麵吐火。”“吐火？你是要我……”“不錯。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吸火？”

    “好罷。”頃刻間海中火起，海侏開始吃不消了。他們的人吸著吸著海水，突然就引火上身了。隨著火焰的燃燒，他們的身體漸漸熔化為黑色的澆汁。

    “這叫做黑水海，應該不止這一路魔軍在此。從這折向東北，還有一片較為獨立的淺水海域，淺海。那的魔軍，會不會來增援？”

    悟空緊盯著海麵，防備增援的魔軍。卻沒有發現海侏已經遊到了南邊岸上，他們吸取細沙，糅合海水和魔氣，結成暗褐色的沙球抗衡著哪吒飛來的兵器，局勢十分膠著。

    “這些東西好矮。他們像魅、愁遊和老矮人，身高二至五尺，好難纏。”哪吒發現這東西隻怕風火輪兒。

    “看來他們怕火。有了，用法術把兵器點著火我還是能做得到的。嘿嘿！這回我看你們往哪兒躲。”哪吒還沒成功就沾沾自喜上了。

    卻是收了其他兵器，海侏們抽出手來，把那些泥團子扔向剛剛修複的金光罩，當即破開大洞，兵馬死傷慘重。

    “你們！有你們好看的。”哪吒的火氣也夠大的，他開始點著其他幾般兵器的本體，再把它們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萬，一股腦兒地打出去。

    另一邊，波比則在對抗海魔靈。他們刺耳的尖叫依舊可怕，並且不時跳到半空中，用身體衝擊著金光罩。

    “好家夥，大哥的金橋被他們一撞，搖搖欲墜呀。其實呢，他們不是用身體，而是用體內的黑氣。讓你嚐嚐這個，你們的叫聲真難聽。讓我來教教你們，什叫做有品位的欣賞。”

    他掏出一支笛子。“英文，別那樣看著我，我是你二哥。其實隻要功力足夠，用什樂器都可以。我可沒有要耍江湖的意思。再笛子這玩意兒西洋多見，中土那邊不是常見簫？”

    “二哥，我是……你快吹，我比不上你，他們的叫聲……我受不了了！”“好，看我的！”波比這才不緊不慢地吹起笛子來。

    笛聲很美妙，但對海靈而言幾乎是致命的毒藥。波比不需要別人配合，他向四處轉了一圈，海靈紛紛掉入海中，化為黑水。

    “這下，這的海水得比黑水海的海水還黑了。黑水海是因為隻有一處海峽與外界連通，水質有些渾濁才得名。這魔汁要是不散，這兒恐怕要叫墨水海了。”

    這兒還算順利。但北線卻打得十分艱難。哪吒的方法雖然起了效果，海侏受創後退去，但淺海的海魔、海聖已經趕到。前者是一種體型較大的魔怪，除了全身通黑之外，不仔細觀察會發覺他們和鬼冥洋怪有幾分相似。而後者則是能夠在海上行走的黑衣人，穿著有些像神甫，但仔細一看就知道完全不是那回事兒。

    “呦，這怪物怎長這黑呀？看打！”哪吒衝上去攻擊一個魔物，卻被其一舉彈飛。

    “啊！好大的力氣。還是用火。”哪吒故技重施。

    海魔纏住哪吒，海聖則開始攻擊金橋。此次共計八十萬大軍，要過去再快也得一晌午。索性這道海峽並不寬。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孫悟空瞠目結舌：黑衣人放出一種類似黑繩索的黑氣，本以為是用來捆人用的，沒想到他們用這些黑氣凝聚成團，之後包裹住金橋西頭的一段，拉長黑氣，結果金橋竟然隨著黑氣的變長而不斷縮短！大批兵士直接掉入海中，或被黑氣攻心，翻下海麵，死傷甚眾。

    “這是什招數？”行者傻眼了。他發力與黑氣抗衡，局麵稍稍緩解。但海聖兵團人多勢眾，他們齊力施加壓力，讓行者頗感力不從心。

    在另一邊，哪吒開始施展火攻。但他麵臨的情形並不比悟空好，他也不可避免地瞠目結舌道：“火攻竟然無效？”卻不料一個魔物口中吐出一團黑泥狀的東西，正中當胸。

    “啊！這是……什？”他不得已，隻好向後退去。

    卻波比得勝後過來接應軍隊過海，看到這般情況，不禁惱羞成怒。

    “這是為何？為何不告與我？大哥！不要用金光與他對拚！海聖這個時候因為消耗大量黑氣，其自身的防禦力十分薄弱，應該取其要害。”

    波比用力迸發氣力，隻見一道奶黃色的光波從海上向四周散去，一時海麵震動，魔軍霎時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