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李見輕輕握住手中的藍色水晶球，摩挲著。手心的溫度竟然傳遞回了心。

    五指內收，微微用力，李見渾身又泛起針紮似的疼痛，差點又沒跪在地上。

    “玩夠了沒？”

    李見抬頭盯著他，沒有話。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男人張開雙手，水晶球和地上的孩子緩緩浮現。

    李見看向自己的手，發現水晶球就這消失了。

    無盡的空虛感幾乎占據了李見的理智。

    但李見強忍下了這股衝動，等待著他的下文。

    男人似乎是讚許地點了點頭。跺跺腳，周身的一切事物如同破碎的鏡片，剝落後露出了背後的虛空。

    純粹的黑暗，卻有著無處不在的光源。

    李見並不為之所動，隻是靜靜地站立。

    對於這些，他沒有力氣也沒有什心思再去驚訝什，早已經見怪不怪以至於麻木的地步了。

    “一個選擇就是，”著，男人再次把水晶球遞到李見的麵前:“親手把它，送進這孩子的身體。如此，她會重新獲得生命。同時，你的意識也會在她的身上延續下去。”

    “原來，是你——”李見瞪大眼睛。

    “不，是你。”男人把手收回來，語氣冷淡地:“第二種……就是讓我捏碎它。”

    “先別急。把拳頭放下來。這樣做的後果是——你可以重新回歸你的高中日常，上課，回家，看書……我可以發誓，你可以過上一個幸福的生活。”

    “我不會影響你的選擇。你也不必著急去決定。”

    “好好想想吧。”

    ……

    冒險，機遇……

    平淡，乏味……

    是選擇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境地擔驚受怕，每麵臨著未知，時刻為生存的問題擔憂；還是選擇過上那舒舒服服平平淡淡的安心生活，每早出晚歸，吃喝洗睡，或者四方遊玩，享受和諧平靜的生命曆程。

    也許，常人很容易抉擇……

    李見抿了抿嘴，伸手，接過男人右手的水晶球。

    ——烏鴉麵具的孔洞中，血色光芒乍現。

    “告訴我，怎做。”

    “嘿嘿嘿……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的一生，必須得有一次的任性，刻骨銘心。

    ——————————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我要選擇什了？”李見看著自己又變矮了的下身，望向蹲在自己麵前，一隻手隔著兜帽不停撫摸著後腦勺的“巨人”，語氣幽怨地道:“你在戲弄我？”

    “嘿嘿，這樣才好玩嘛。”自稱烏鴉的男人嘻笑道:“你想，光是我一個人就這隨便地決定了，這多無趣啊。”

    “對吧。”

    “對你個頭！”

    “你以為你是誰啊？玩弄別人的感情這有意思嗎！衰仔！”

    “嘿嘿……”

    烏鴉倒也不生氣，隻是點了點李見那張漲紅了的氣急敗壞的臉:“了你也不懂。我們的樂趣豈是你這樣的家夥可以揣度的。”

    “那可真是對不起了哈！”

    “哈哈哈，我這也是無奈之舉。”

    烏鴉起身，打開黑袍的領口，把手伸進去搗鼓著。

    “罷了。送你個禮物，算是對你的補償吧”

    “……禮物？”

    雖然擺出一副嫌惡的臉孔，但李見的視線還是不自覺被他的手吸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