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煙長公主講到此處聲音已經變得哽咽了起來,她抬眸從眾人的臉上緩緩掃過忽然揚起了一側的嘴角苦笑著搖了搖頭:“後麵的事情想必不用我大家也都知道了……昌伯公一族因為叛國通敵的大罪整族被滅,留下來的唯有一人!”
夏清筠聽完凝煙長公主的講述臉色已經是慘白一片,她緊緊的攥著拳頭冷聲問:“義母,從您的講述中我並未聽到與我身份相關的事情,昌伯公一族被屠為何會獨留我一人?”
凝煙長公主的狹長的鳳眸中緩緩流過了幾分怒意,隻是在昏暗的燈光下那憤怒卻顯得是那樣的無力。
“當年你母親魏夢蕊已經有了八個多月的身孕,聖旨下到夏府的時候府中也隻有夏老夫人一個而已,她們苦苦哀求才讓你的母親把你誕下……可你母親也在流放充軍的途中大出血身亡了!”
“夏破軍就沒做過什事情?”夏清筠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臉色也慘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凝煙長公主緩緩的搖頭歎息了一聲:“當年京州城的形式比起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人人自危的關頭誰又會為你母親那樣的一個罪臣之女去出頭呢?
若不是你外祖父當年對夏破軍有提拔之情,他為了在朝中站穩腳跟想來你也逃不過這一劫吧!”
夏清筠緩緩起身攥緊了拳頭冷冷的哼了一聲:“如此想來我這般對他倒也不虧!”
顧君墨見到夏清筠的肩膀抑製不住的抖動連忙起身扶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問:“你怎樣?”
夏清筠揚了揚眉緩緩搖頭:“無妨,不過是證實了心中的猜想有些氣憤罷了,現在崇青林也被關在了牢,崇氏一族也得到了報應!母親她泉下有知也該心安了……”
賀煬抬眸盯著兩人還是有些不解的開口問:“清筠的母親是魏家的姐,魏家可是九幽人氏,她父親是夏破軍!這兩個人如何能生出她這樣特殊的體質?難不成在魏家那邊還有誰跟雪桑有關係?”
凝煙長公主眸色微微暗淡了下來搖頭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其實當年我也在忙著為賀家保留下血脈,並無太多的心思去顧及旁人!
清筠,希望你不會因為當年的事情怪罪義母……”
夏清筠忙上前握住了凝煙長公主的雙手:“義母放心,清筠的理智尚存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哪一個!”
眾人各懷心思的各自歎息了一聲,默默的起身離開了房間。
夏清筠走出公主府之後直奔著夏府而去,跟在她身後的顧君墨本想開口安慰幾句可想了許久也沒有什合適的言語,隻在夏清筠剛要進門的時候將她攔了下來。
“清筠,不論你一會要做什都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年現在他也受到了懲罰,你若氣壞了身子卻不值得,而且我也會心疼!”
夏清筠盯著顧君墨的臉看了一會問:“若是我要他當著母親的牌位自殺你可會同意?”
顧君墨揚了揚眉角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夏清筠的掌心:“若是他不肯就範我就親手結果了他!”
夏清筠彎著嘴角衝著顧君墨笑了笑轉身叩響了夏府的大門。
夏破軍正病懨懨的躺在床上養病,忽然聽到自己房門被人砰的一聲推開,打了個激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清筠?你這是從哪回來的?咳咳……”夏破軍麵色慘白的半撐著坐了起來。
“父親的身體可還好?又件事我想了許久都想不透徹,還請父親給個明確的答案!”夏清筠冷冷的關上了房門徑直站在了夏破軍的床前,攥著的雙拳還在微微的顫抖,眸中也似被火灼燒過一樣冒著淡淡的怒火。
夏破軍抬頭看著夏清筠打量了幾眼忽然覺得她這次回來身上有了明顯的變化,轉了轉眼珠沉聲道:“還好,再修養幾日便可以下地了!你有什事但無妨!”
夏清筠盯著他的眼睛冷冷的哼了幾聲:“既然父親並無大礙那女兒可就問了!”
夏破軍微微皺眉總覺得夏清筠這樣的態度有些不對勁,他硬撐著想要下床卻扯動了胸前的傷口疼的他眉頭一緊,連忙停下了動作。
“女兒想問,當年外公在峪口被幾萬大軍圍攻甚至汙蔑成叛國通敵可是父親在皇上麵前告的狀?”
夏破軍隻覺得自己胸腔被一記重錘猛地敲了一下,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猛地一下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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