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夾著半根雪茄,輕笑著坐上了自己的椅子。
“死了就死了,死了幹淨。”安娜矜傲的揚起頭,向上吐了個煙圈。
“你做的。”向來穩重的語調在此刻泛起陣陣漣漪。
這不是疑問,是問責。
安娜收起優雅的鵝頸,疑惑的轉頭,笑了。
“別這副模樣,你不想他死嗎?”雪茄在她的指尖空燒著,優雅迷人。
“……”長久的沉默,讓安霆晃了神。
“霆,我回來了。”她站在兒子麵前,已然不似從前那般高大。現在的她,踮著腳才能夠著他的脖子,給他一個擁抱。
這擁抱,短暫,不易。
可安霆依舊感覺不到快樂,他想不通,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
“你酗酒多久了?”
陽光充足的療愈房,漂亮的白色玫瑰在花瓶綻放。宛若神袛的英俊相貌憔悴不堪,青澀的胡茬刺進陽光,泛著看不清晰的光暈。此刻,他正深深思索著問題的答案。
“四。”男人仰起頭,將後頸放在了沙發靠背上。
“四?”金發碧眼的高大醫生看了他一眼,確認性的問道。
男子略微遲疑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一些東西,煩悶的抹了把臉。
白大褂停下了手,將桌上的一朵玫瑰遞給了他,雙手攏在一起,翻弄著白色的病曆。“你開槍射中了一匹馬?”
“……”段喬野沉默的撕扯手中的花朵,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能告訴我為什嗎?”菲多克站起身來,又拿了一支遞給他。
“我……呃……我可能隻是喝醉了。”段喬野將殘敗的花朵揉進垃圾桶,黯聲道。
“段先生。”金色的頭發在陽光變得透明,淺淺淡淡,如夢似幻。“你得告訴我,像四年前那樣,把你的悲傷,憤怒全都告訴我。”
段喬野看著他,波瀾不驚的麵容顯出崩塌的趨勢:“菲多克,我……他死了。”
“誰?”
“不重要,一個不重要的人。”
“誰?”
“……他不重要。”
“誰?”
“段宏,可他……不重要。我不傷心,我不覺得有什,我隻是……隻是有些慌。”段喬野噎著喉嚨,斷斷續續的道。“她打電話,可我……我沒接,我去了街上,我想走一圈就回來。菲多克,我真的隻想走一圈。”
菲多克撿回他掉落的花枝,低頭不語,暗示他繼續下去。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