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kid=851,bknae=《灰狼》]

    16

    在爭吵、別扭，以及夢幻般的少年時光，我和悠然生動而別具背景地在一個屋簷下生活，我們的緣分似乎生具有敵意，而在周圍鄰居們看來，在悠然的生母去世之後，我和母親在這個家庭的重新介入，稚嫩的悠然當是岌岌可危的存在，他們似乎忘了父親在這個家那一手遮的皇權地位！

    記得我和母親重新進駐這個家的那個並不晴朗的上午，父親坐在堂屋的紅木椅子上，淡著臉抽完煙後簡捷地告訴母親他經濟拮據，要好好操持這個家，母親暗暗打量這偌大的屋子半信半疑，還是點了點頭，我在沙發上緊挨著母親坐著，好奇地盯著父親直看，我希望他在叮囑完母親的過程中或之後能轉頭來溫情地看我一眼，必定我是他的女兒，沒料父親完話就起身昂首走了，那冷漠的背影讓我詫異不已，難道他不知道這個“客人”此時是多忐忑？她的心還無法完全回歸到這陌生的地方來。

    滿腹迷惑的我日日與父親早晚相見，很快我就發現他對優然是完全另一副樣子，當然了悠然是妹妹，母親也叮囑我要處處讓著她，難道僅僅兩歲的差別就該受到如此壤之別的對待？

    記得那父親正要出屋，八歲的悠然忽然從外麵跑了進來，一把抱住父親的腿：“爸爸爸爸，哦也要誌誌那個變形金剛！”完她不停摔著蓮藕般嫩白的手臂急切地呼哧呼哧強調，“那個，那個變形金剛還會自己走路呢，哦要嘛哦要嘛！”父親擰著眉“你不有一個嗎？”優然噘著嘴邊搖頭邊盯著父親：“不！哦要誌誌的那個，我那個不好，”父親正為難，優然忽然轉頭看見我和母親在，就定定地看了我們一會兒，父親忙蹲下拉著優然的胳膊：“然然，這個叫姐姐，這個，這個叫媽媽。”

    “買不買——爸？”優然退縮進父親的懷依舊莫名地盯著我和母親看，她水嫩飽滿的臉上粘著汙垢，毛茸茸的大眼睛卻很是可愛地撲閃著，一臉的稚氣，父親顯然也被悠然的模樣打動了，就笑著用手背撫了她的髒臉一下，然後抱起她出屋。

    “哦現在就要！現在就要！”優然在父親懷蹬著雙腿強調，聲音越來越急切，父親好性情地：“好好好，別鬧了別鬧了。”

    待父親和優然的聲音遠去，我和母親才如夢初醒，我忙低頭看自己那身有點緊身的粉色碎花裙子，心很是難過，到此為止我已震驚於父親在我和悠然身上投射的那愛的差別，雖然我還沒確定悠然要的變形金剛父親是否會買，我心的酸水在漫溢，我想母親一定會來及時安慰我，沒料她則盯著地麵若有所思地：“以後要叫妹妹！”

    父親抱著優然在院外轉了一些時候，又把悶悶不樂的她送了回來，優然一落地就哇哇大哭不止，“你騙人爸，哦要嘛——”母親趁機想表現一番她到此的作用，就蹲下溫言細語地接近悠然：“買，一會兒就給你買，”沒料優然還是遲疑地盯著母親看，然後母親友好的雙手被她煩躁地推了回來，轉身又抱住父親的腿嚷著“我要，我現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