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紅糖……靠譜嗎?”“你還想給她買老幹媽?!”
再一次空虛。
唐鞅實在是無法忍受這種虛無感。
在學校,每一次與朋友的交談,反饋回來的都是:合不來、不懂、不理解。
我將我視為珍寶的東西分享給你,你卻將它扔進垃圾桶。
似乎唐鞅與這個城也合不來。
搬家前,唐鞅出了區大門便是一條運河,他到現在仍記得,那時有好多人坐在河旁釣魚,漸漸的,那條河不知道出了什毛病,貫穿整個城市的運河開始散發惡臭,水多的時候整條河都是綠色的,水少的時候便可以看到河道兩側發黑的淤泥,直到現在,這條河再也不會出現水多水少的問題了:為了避免影響,附近其他縣城的有關部門將水閘統統關閉,也就是,唐鞅時候最喜歡的那條河,現在變成了一條死河。
隻有當年水還是清的時候撈出來的草龜還活著,唐鞅把這隻草龜當作運河給他留的唯一一個念想。
唐鞅以為這就完了,直到奶奶住的那個大院子要被拆了蓋樓,他才意識到這個城會把他的一切奪走。
三畝的大院子,為了避免因為太過寬敞而顯得太過冷清,院子麵種著兩棵高高的棗樹,有的地方還被開辟出來種上了許多觀賞性植物,房子周圍種滿了薔薇,雖那些薔薇沒怎被修剪過發瘋似的亂長,但唐鞅並不在意。有時會有野貓來院子閑逛,被唐鞅的銀魚幹吸引從此留了下來,家的兩條田園犬懶懶的趴在棗樹下從不搭理野貓。唐鞅曾以為這的一切會陪著唐鞅去考大學,但是這些全部化為記憶消失在唐鞅十一歲的那個夏。
什都沒有了。他是這渾渾噩噩的度過了自己的童年。這個城把唐鞅的童年完全抹殺,連個渣屑都沒給他留下。
直到現在,這個城終於良心發現,將一個女孩托付給了唐鞅。
隻可惜開學了,這對鴛鴦從此就到了同住一城難相見的地步,雖然從沒見過,但唐鞅還是感覺很傷心,傷心過後,便是無盡的虛無感。
“鞅子你看著氣色怎這不好?是不是次數太多把自己弄虛了?”唐鞅的把兄弟姚三看著死氣沉沉的唐鞅,打趣地,“要不過兩咱去燒烤攤吃點白腰?”
“三哥你別鬧了,我是想對象了……”唐鞅伸手想去擰姚三的臉,卻夠到了五四的臉。
“哎呀我,我啥時候成你對象了?”五四嚇了一跳,“你彎但我可是直的。”
“去你奶奶的,我是我對象又沒你……”
“哎呦,俺家鞅子可算賣出去了,幾班的啊?”姚三推著車子,拍了拍唐鞅的肩膀。
“不是咱學校的……”
“三中的?”
“不……初二的一個妮子……”
“行啊,老牛吃嫩草。”五四咬著舌頭。
“我那是草籽。”唐鞅想了想,笑了起來。
“既然有對象了,那就慶祝一下吧。”
唐鞅聽到了這句話,隨後便被眾人抬了起來,雙手雙腳都被固定住了,唐鞅要被開飛機了。
“人還是柱子?選一個吧。”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隨後的慘叫引來了更多的人:“吼這不是鞅子嘛。”
……
生無可戀就是這來的。
回到家中,唐鞅便抓起平板電腦等待那紅色奇氣泡出現。
“歪歪歪。”
“啊啊。”
隨後屏幕兩邊便開始交流開學感想,各種吐槽和各種無奈,即使沒有辦法幫她解決一些實質性問題,唐鞅仍認為這樣的交流可以幫她緩解一些壓力。
我想去觸摸你的臉頰,可隔著冰冷的屏幕,這種簡單的動作竟會成為奢望,我想牽著你的手走出校門,可時間開的玩笑讓我隔著一條街,卻像隔著一個世界。你最近好嗎?有沒有認真吃飯?有沒有和朋友好好相處?有許多問題想要問你,可是這的夜晚是如此的短暫,根本不允許我些什,便要求我沉睡。有什話等到明再吧,可夜晚並不知道第二夜晚會有更多的話要。
“愛情的火焰啊。”坐在沙發上的黑影翹著二郎腿,大笑著,當然,隻有唐鞅能聽到這囂張的笑聲。
睡前翻動推送,突然有一條吸引了唐鞅的眼球。
“雖然問這個有些尷尬,你例假來了嗎?”
第二,胡浩找到了唐鞅:“一起來攢錢吧。”
“噶?”
“你沒聽錯。”
“你需要攢錢嗎?”
唐鞅印象中,這個高自己半頭的人根本不缺錢。
“想買隻陸龜。”
“然後呢?”
“去買老幹媽吧。”
“正好我想去買點紅糖。”
“你例假來了?”
“去死。”
雖買紅糖給女朋友是一件極為俗氣的行為,但是以唐鞅極為可悲的腦容量來講,這已經屬於驚地泣鬼神了。
唐鞅花費了整整一晚上來研究紅糖的品牌和質量比較。
“買性價比最高的?”陰影也在看屏幕。
“廢話,當然是買最貴的了。”
“這個怎樣?”陰影指著一個手作紅糖。
看後麵那一串零,唐鞅洗了一口涼氣,淡淡的一指:“還是這個吧。”
“你買啥紅糖?古方?”胡浩嚼著炒河粉,含糊的。
大爺的……我費了一晚上來研究紅糖為什你一下就能出來我想要的……唐鞅恨恨的喝了口鈣奶,默默的點了點頭。
“銀座就有賣的,正好今星期,中午放學去買下午就給你女友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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