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屠蘇心頭劇震，他從未想過此生最大的秘密竟會被人一語道破。

    不過，相比於這些，他更震驚歐陽少恭話中之意，聽他的意思，自己體內太子長琴的一半魂魄竟是源於對方。

    如此來，那對方的身份豈不是太子長琴！

    “歐陽先生，你”

    見百屠蘇欲言又止，一瞬之間，歐陽少恭竟爆發出更大的怒意。

    “不願承認嗎？！好，好得很！那便休怪我親自來取！”

    “歐陽先生且住，此間是否有所誤會？”

    不欲動手，百屠蘇思量著先以言語穩住對方，再作計議。

    不料，迎麵而來的竟是如刃罡風。

    百屠蘇心中警鍾大作，施布數道劍氣堪堪擋下。

    再凝神看去，對方行貌已然大為不同。

    此時的歐陽少恭，哪還有平日文弱的樣子。隻見他足踏雲氣，背負金翼，一股凜然之氣正自體內傾透而出。

    冷寂雙瞳中，更無絲毫暖意，直如高高在上的神明漠視凡間眾生。

    “歐陽先生為何如此”

    那之間，百屠蘇如陷泥濘，撲麵而至的壓力竟使得空間產生了凝滯。

    心中明白，隻怕對方所言不虛，這等威勢平生罕見，想來也唯有仙神方能擁有。

    相同的感覺，百屠蘇僅在師紫胤真人身上體會過一絲，那還是當年師尊授劍之時刻意釋放的。

    相似的銳意，不可阻擋，同為強橫，不可匹敵。

    但相比於師尊收放有度，沉斂不發，歐陽少恭卻將威壓提升至極至。看對方表現的樣子，絲毫不念舊情，怕是真的難以善了了。

    “為何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少俠可知，我已等得太久！本想看著你一步一步順我所想走入末途，但或許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耐性，眼下，我已不願再等，百屠蘇，安心受死吧！”

    眨眼，風雷擎上，巨力相觸，受擊之人飛身震退，一縷鮮紅自嘴角緩緩淌出。

    但意外的，百屠蘇竟毫不在意傷勢，低首沉寂中，一道聲響似懷憤恨，油然響起。

    “歐陽先生，烏蒙靈穀之事，你可曾參與？！”

    伴隨話語而來的，是無邊冷冽，當二人目光再對，一方眼中竟顯出殷紅血意。

    記憶深處，似有什正被喚醒。

    那時，百屠蘇還不是百屠蘇，隻是南疆烏蒙靈穀內一名喚作韓雲溪的孩童。忽有一日，大隊陌生人馬突入家園，肆意屠戮。

    一瞬之間，親人、朋友、關愛自己的長輩，竟全數倒在血泊之中。

    族人的慘嚎，惡魔的獰笑，還有一直以來幾乎遺忘的稱謂！

    “青玉壇弟子，給我殺，不留活口！搜遍穀中上下，勿使有一人走脫！”

    “謹遵掌門之令。”

    “那邊，你去那邊，看看有沒有遺漏的。”

    “這，這又找到一個。”

    “你們是誰，不要，不要過來，啊”

    “殺的！你們這些殺的，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稟掌門，已搜遍穀內，未發現焚寂下落。”

    “嗯？少恭明明過，焚寂就在烏蒙靈穀之內，怎會？唔？女媧雕像！辛義，找人去祭壇搜尋，看看有無暗道之類！”

    “是，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