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主任在急診科工作多年，經驗豐富，什稀奇古怪的病都見過。他回憶了片刻，：“在幾年前，我們科室來過一個年輕的姑娘，被家人送過來，渾身血淋淋。我在急診科幹了幾十年，見過的血比你們見過的水都多，本來沒什奇怪的，但是姑娘家人的話把我嚇了一跳，你們猜猜看了什？”

    賈班道：“一點提示都沒有，怎猜啊？莫非是姑娘把自己的腿切了？”

    彭主任：“正是這樣。家人姑娘一直都是好好的，有段時間腿上瘦了點傷，很快就好了，都沒有留疤痕，姑娘也很正常，跟平常沒什兩樣。有一姑娘悶在家，突然拿刀砍自己的腿。如果不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休克，姑娘肯定真的把自己的腿整根切下來。後來姑娘醒了，很清醒，就是不想要自己的腿了。真是莫名其妙。不過我們找專家把她的腿又接上去了，完好如初。姑娘知道了刀傷有多痛，就沒再嚷著繼續切了。”

    “真是匪夷所思，她為什要切自己的腿呢？”賈班問道。

    “當時我們也不知道，後來還是精神心理科的謝必安教授對她進行心理治療，才知道原因。原來這個姑娘喜歡看恐怖電影，尤其是歐美的。”

    “我也喜歡歐美的……”賈班嘻嘻笑道。

    彭鬆雖然年紀比較大，但是並不古板嚴肅，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繼續：“她是喜歡歐美的恐怖片，有一部電影叫什來著，很出名，對了，《電鋸驚魂》，主角是一個身患癌症的老頭。他自己快死了，特別憎惡那些不知道珍惜生命的人，於是把那些虛度時光的人抓起來玩生死遊戲。過關的人煥然一新，性格可能發生大變化，沒過關的就死了。”

    “這個電影我聽過，但是沒看過，好像很長，拍了七八部。”賈班雖然是急診科醫生見慣了血液，但是仍然不敢看血肉橫飛的恐怖片。

    “其中一個遊戲是這樣的，被測驗的人是一個醫生，日子過得渾渾噩噩，跟老婆孩子關係都不好，還在外麵搞三。老頭就吧把這個醫生抓起來，用鐵鏈子鎖住他的腿，關在黑屋，屋子有一把鋸子。醫生要在黑屋活活餓死，要是找辦法逃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嘿嘿，拿鋸子鋸自己的腿。”

    “我去，好血腥。”

    “這個醫生想了好久，最終把自己的腿鋸掉了，他沒休克也是奇跡。不過他總算闖關成功，而且真的變得熱愛生活，跟老婆孩子的關係越來越好，工作充滿激情，你奇怪不奇怪，最後，這個醫生還成了老頭的徒弟，幫助老頭抓人做生死遊戲。”

    “太恐怖了。為什要選醫生？”賈班咂舌道。

    “回到女病人身上，她覺得自己的情況和倒黴的醫生很像，也想改變人生，改變自己，於是學習醫生切自己的腿。但是她沒有鋸子，就用自己家的砍刀。她挺聰明，找了不少止血繃帶，還有麻醉藥，不切自己不罷休。唉，年輕人的心思真是搞不懂。賈，你多留意一下這個病人，免得他胡來。”

    “知道了。”

    第二，賈班跟著彭主任查房，看到趙乾醒了。因為腿傷的劇痛，他幾乎麵無血色，非常難看。賈班：“夥子有什想不開的？搞成這樣子，看你媽媽多傷心。”

    趙乾扯了扯嘴角，沒有話，閉上眼睛睡覺。

    繁忙的上午很快過去了。

    中午時分，又來了幾個車禍病人，賈班忙得腳不沾地，到了兩點多的時候才有空吃飯，剛剛扒了兩口，他就聽到趙母的尖叫，連忙跑過去，發現趙乾不知從哪摸出來一把水果刀，正想插自己的腿，趙母正在奮力阻攔，手已經被劃傷。

    賈班身強力壯，一把搶過水果刀，喝道：“你幹什？這不是你自己的腿嗎？這糟踐幹什？”

    趙乾疼得臉色發白，卻固執地：“不用你管，我自己給自己截肢犯法嗎？”

    賈班罵道：“當然犯法，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你再這荒唐，我就把你綁起來，給你打鎮靜劑！要不要試一試？”

    趙母淚流滿麵，哭道：“你這是幹什啊！好好的腿為什不要啊！”

    趙乾低聲安慰，：“媽，我沒事，我隻是不要這條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