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林曦今天結婚了。”我沒回答我媽的問題。

    “什？”我媽說話的時候正在納鞋底，我話一出口，她的針一下子戳到了手。

    “她今天看起來好美，好幸福。”我說著難掩心中的酸澀。

    “難怪她前幾天帶著軒軒來看我，原來是要結婚了。”我媽說著也紅了眼眶。

    “她來看過你？”我驚訝的瞪大眼睛。

    “來過，來過好幾回呢，隻是我沒臉見她，我都不開門的。她帶著軒軒，我都是遠遠的看著他們，我好想我的孫子，可是我真的沒臉見他們母子，要不是我當初貪財慫恿你，你和林曦也不會落得現在這樣的地步。”我媽說著紅了眼眶。

    “媽，不怪你，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把握好自己的人生。”

    “得了，別安慰我了，就算媽再沒文化也知道子不教父之過。如果當初你犯糊塗的時候我不是慫恿你，而是拉你一把的話……哎，現在說什都晚了……”我媽哭了，滿臉的淚水。

    “到現在我才真正知道林曦的好，她跟你都離婚了，還帶著軒軒來看我，還給我買東西，我不給她開門，她就讓軒軒站在我門口，讓我看一會，然後留下東西就走。我真是舍不得她……你問媽為啥老了這多，媽身體上其實沒有不舒服，媽是這難受。總是覺得對不住她們娘倆。”我媽說著用手用力的捶著自己的胸口。

    “媽……”我想說點什安慰我媽的話來，張了張嘴，卻什都說不出……

    “也好，林曦結婚了，下半輩子就算是有著落了。那個小夥子挺不錯的，既然我們對不住她，你不能給她幸福，就讓她被別的人好好護著吧。你也別想那多了，感情和財富這事是不能強求的。媽活了這大的歲數，總算是到現在活明白了。”

    我剛要開口，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難以置信的接起了電話。

    “一凡，是我，聽表姐說你回來了，有時間，我們見一麵吧。”真的是林曦，我掐了自己一把大腿，一陣刺痛襲來，看來是真的。

    “好的，什時候見，時間地點。”

    ……

    “爸爸，爸爸！”剛一推開必勝客的大門，軒軒就像我撲了過來。

    “好兒子。”我蹲下身緊緊的把軒軒抱在懷。快一年的時間不見了，軒軒長高了，也長壯了。

    更加讓我感動的是軒軒現在身上穿著的是我給他郵寄回來的衣服。

    “媽媽呢？”我問軒軒。

    “在那邊呢。”我順著軒軒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林曦看著我，表情複雜，我看著她心五味雜陳。

    “爸爸，我們過去找媽媽吧。”

    “等下，爸爸有幾句話要問你。”

    “好，你說。”

    “展叔叔對你好？”我問他。

    “你是說新爸爸？他對我可好了，我覺得他不像是爸爸，像是我的朋友，或者是大哥哥。”軒軒真的長大了，我怎都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隻是新爸爸幾個字卻深深的刺痛了我。

    “爸爸，你怎了，我是不是說錯了什？”軒軒看出了我的異樣。

    “沒，你說的挺好，爸爸是因為好久不見你，想你了。”我說著吸了吸鼻子，就要湧出眼眶的淚水被我憋了回去。

    “爸爸，我也想你。不過媽媽和展叔叔說了，你在北京工作很辛苦，很忙，說等你不忙了就會回來看我。你果然回來了。

    爸爸，謝謝你給我買了那多的衣服和玩具，我想你的時候都是抱著你給我的玩具睡覺的。”

    “好兒子。”我再次抱軒軒入懷，心邊帶著滿滿的感動。感謝林曦和展鵬保留了我做父親的尊嚴。

    “好久不見！”我鼓足了一萬分的勇氣，才敢站在林曦的麵前。

    “坐吧。”林曦的眼睛有眼波流轉，很快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