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榮華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他來到了皇宮，找到了莫夏後，想要聊聊。

    這並不是很荒唐，至少放到寧榮華與莫夏後這對君臣之間不是。

    現在，寧榮華就站在甘發台邊，而那道黃袍及地的身影，就站在甘發台的玉欄邊上，麵望長安。莫夏後知道寧榮華來了，不過她不想去問他來這幹什，因為寧榮華也沒有。如果真的有事，根本不需要她來問

    其實寧榮華不並不是認為沒有事，而僅僅是因為，他在想莫夏後知道不知道剛剛在長安城一處王府中發生的事，應該是不知道的，而如果不知道，又該怎去？這並不是個很好解決的事，讓寧榮華很糾結。

    “十二年前，有名姑娘來到了長安城，使本奄奄一息的前第三醫王寧木空愛卿多活了五年。”

    “這對寧醫王府很重要，這五年使當時還年幼的你迅速成長成為了一名可以獨擋一麵的醫王。”

    “為了感謝那名姑娘，在聽聞對方有名比其一歲的徒弟後，木空便將當時剛降世不久的空容以一紙婚約許配給了那名未曾謀麵的人。”

    寧榮華依然沒有話，端起了麵前紫檀木桌上放的一杯山雪，知曉了是何茶後，搖了搖頭又放了下去。

    如果先前是不知道如何，那現在便是沒必要再下去。他還是太傻，莫夏後身為一國之君，在這的長安城中，又有什東西可以瞞得過她？

    “你應該知道，空容對於整個人族的重要性。”莫夏後沒有回過頭來，雙手負在身後，靜靜地道。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莫夏後抖了抖皇袍道:“如果十二年前沒有那姑娘就不會有現在的你。所以你才會猶豫，哪怕這件事該怎做你非常清楚。”

    莫夏後轉過了身，拖著及地的龍袍，坐到了寧榮華的對麵。

    “你覺得如何？”莫夏後的目光沒有從春發後的長安城上離開，選擇離開憑欄坐到寧榮華的麵前，僅僅是因為想嚐一口剛剛衝泡好不久的山雪。

    這茶是今年新茶，也是趕在最後一抹冬摘下來的。山地寒，此茶也是喜冷，每年的新茶數量都極少，且隻采於寒冬時節，而更是隻產於山之巔。物以稀為貴，山雪那比黃金還貴的價格，自然成了皇室王族才可享受的上品。

    看著山雪衝泡後在白玉杯口散發出的特有的繚繞白霧，莫夏後眯了眯眼，總覺得少了些什味道。

    沒有等莫夏後想清楚到底少了寫什，在等了不短得時間後，寧榮華給出了自己的答複。

    “不知道。”

    莫夏後抬起眼眸看了寧榮華一眼，兀自笑了笑。寧榮華如何也算是近十年的近臣，這種問題，又如何難得到他？

    “府中婦人給臣的回答很是難以捉摸。”寧榮華苦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是故意如此回答。“我派去觀察那子的是府中很是正直的一位，按理，應當不會謊。”

    “可她的描述，與家室實在不盡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