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雖然走了，氣氛卻再也無法回複，蔣母蔣父心事重重，轉回來看我們，“如果我的女兒真的是被你們害死的，我不可能拿著她的命換來的房子住！”

    “二位可以用任何方式去調查，小漁的確是為了救小冉而死，並不存在所謂的謀殺。”代寧澤鏗鏘有聲地出聲，並不阻止他們，隻將鑰匙放在桌上，“二位查清楚了，隨時聯係我的助理辦理過戶手續。”

    說完，拉著我走出了小區。

    第二天，我意外接到了蔣父的電話。

    “餘小姐，我們可以單獨見個麵嗎？”

    “可以。”

    蔣父那副純樸的形象深深印刻在我心，自然沒有多想便點頭同意了。

    “那個，我們見麵的事可以不告訴代先生嗎？”他既而道。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頭。他約我的地方有點遠，我輾轉了一個小時才找到，那是一處無人的公園。

    我下車時，蔣父已經等在那，手還握著那根大煙管。他所在的位置臨湖，湖水照出了他佝僂的背，這副樣子弄得我鼻子無端發酸。

    “蔣伯父。”我輕聲叫。

    蔣父轉臉，露出滿麵的皺紋，“我找餘小姐來沒有別的事，隻是想問問小漁生前的事。”

    我輕輕哦了一聲，點頭，“可以。”

    他假咳了一聲，“我聽說，她跟你的表哥有過關係？”

    這話一出口，我怔在那。蔣小漁和表哥彭生的事情他是從哪知道的？蔣小漁那不待見彭生，不會對自己的父母說才是。

    但他已經問出來，我隻能點頭，“的確，他們有過關係，但，也算不上交往。”

    “但我聽說，你表哥用一些事威脅過我女兒。”

    我震驚地看著他，這些事蔣小漁隻跟我說過，他怎知道？

    “另外，我還聽說，我家小漁喜歡的是別的男人，那個男人很優秀。”

    “伯父，您到底想表達什？”他能知道這多，我沒辦法再繞下去，索性直問。

    蔣父再次假咳，“我知道的是，餘小姐你離開過代先生，而在這段時間我們家小漁喜歡上了代先生。你表哥知道後用這件事威脅我們家小漁，逼她發生了不正當關係。你回來後，你的表哥一定把這些事告訴了你，所以你一直懷恨在心，這才對小漁動手的吧。”

    “這些事……到底誰告訴您的？”

    那人知道不少事，卻巧妙地扭曲事實，誤導了蔣父。

    “你別問我從哪知道的，隻需要告訴我，我們家小漁是不是你懷恨把她推下去的

    “我沒有！”

    這種事，我怎可能承認！

    “那，就是你表哥推下去的了？你表哥得不到小漁，所以就想他死？”

    “我表哥也沒有做這種事，蔣伯父，我已經說過了，小漁是為了救我才……”

    “你的話我怎敢信！”他低吼出聲，“小漁喜歡上你的丈夫是她不對，你可以開除她，可以教育她，可你卻用這種方式，你還是不是人！”

    我被他罵得身體都抖了起來，“我沒有對蔣小漁動過手！不信你可以去查，無論用什方法！”

    當時在場的程楓和秦明都已死去，此時我的話顯得毫無可信度。我自己也知道，無力地抓了一把頭發，“蔣伯父，我餘冉也是普通人家出生的孩子，還沒有心狠手辣到要人命的地步。蔣小漁的確喜歡過我的丈夫，但我們都說清楚了，她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自動退出，而且跟我的表哥也已經沒有關係，她的死……”

    “她已經退出你還這對她！”

    不知道為什，蔣父就是一口咬定是我弄死蔣小漁的，而且態度那堅決，那肯定。

    他狂吼著，眼睛都紅了，“我們家小漁才多大，就這被你……你得償命！”

    說著，他朝我撞了過來，欲要把我推到湖去。我嚇得連忙掙紮，怎奈他的力氣太大，撲一聲，我被推下了湖。

    窒息的感覺襲來，我手腳並用想要遊到岸上去。蔣父也跟著跳下來，抱死了我，要跟我同歸於盡。水不好施展，他又太過沉重，我終於用盡了力氣，跟著他一點點沉下去……

    我並沒有死去。

    最後關頭，蔣母趕到了，她讓隨行的親戚把我們拉上了岸。我和蔣父都被淹得夠嗆，好在撿回了一條命。

    蔣父並沒有讓我回去，而是把我關在了不遠處的廢舊房子。身上的衣服是濕的，我凍得瑟瑟發抖，隻能抱緊自己。手機早已不知去向，此時就連求救都沒有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