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月的秋日,漫灌著瓢潑的大雨,一柄屬於三十年代的雨傘正穿行於泥濘的鄉間小路,腿上八塊錢的劣質雨靴後根開邦,雨水隨著泥點滲透汙白的襪子。
“教授,回家啊!”
“嗯!今日學校放的早啊!”
隨著老鄉的打招呼,一張五十多歲頹廢的臉龐顯現在雨傘下方,蔥白的胡渣,一口西黃的牙碎。
這便是賈教授,白爾鄉柳樹村小學的一位民辦老師,聽他說他是來自大城市的高等人才,但在柳樹村支教已經有20年光陰,甚至連現任村委會主任都是他的學生,他在整個白爾鄉都擁有很高的聲望。
無論怎看這都是一位站在道德製高點的靈魂園丁,但在賈教授本人看來這是命運給他的一場潑天玩笑,一場永遠不能回頭的玩笑。
修補過的雨傘仍有漏雨的地方,賈教授手中那支五塊錢的黃山煙已經浸濕了一半,耳側掛著一副被磨去皮的耳機,曾經的夢想回蕩在無人可知的雨穀中。
“無聊望見了猶豫,
達到理想不太易……”
柳樹村沒有教工宿舍,賈教授所居住的瓦房是村民自願籌資建起的良心表現。
推開房門,抖落身上的雨水,換了一雙較為幹淨的布鞋後賈教授進了家門,45歲的妻子是三年前鄰居王嬸介紹的伴侶。
她並不漂亮而且略微有些肥胖,當初嫁給賈教授也是因為前夫腦血栓去世,二人到了這個年紀也沒有生育的念頭,所以雙方也就湊合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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