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肖黎歌一覺睡到自然醒,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裳就出了庵,她這一路慢悠悠地蕩著下山,山下的人卻是一個個等得哀怨連。
“這肖黎歌莫不是病死在床上了,怎這會兒還沒下來?”
話的是個丫鬟裝扮模樣的女子,一襲粉色衣衫,約摸十五六歲,眉間卻染上一抹濃重的刻薄,語氣之中卻是十分的不耐。
早早地就聽庵的師太肖黎歌今日便會隨著轎子一道回府,隻是這都等了快一個時辰了,也不見肖黎歌的影子,這太陽眼看著漸漸升起來,溫度也越來越高了。
“再等等吧,許是身子不好,行動慢了些,應當快下來了。”話的是趕車的車夫,常年風吹雨曬的肌膚顯得有些黝黑,此時他正坐在馬車邊上,目光希翼地看著下山的那條路。
肖黎歌的身影出現道上,那車夫的唇瓣抿了抿,眼中竟是閃爍著點點淚光,看向肖黎歌的眼中充滿了慈愛與心疼。
肖黎歌走到馬車旁,掃了兩人一眼,那丫鬟沒有話,車夫卻是十分激動地看著她,“姐,老奴是今日送您回去的車夫。”
“奴婢是青蓮。”青蓮微微俯了俯身子,語氣態度之中卻是十分的傲慢。
肖黎歌淡淡地瞥了一眼青蓮後,也沒將她的態度放在心上,轉身看向車夫,見他眸光閃動,似有千言萬語,心中存下一絲疑惑,躬身行禮,“那就有勞了。”
她的聲音向來清冷,此時卻是柔了一分,竟自上了馬車。
肖黎歌看著掀簾而入的人,剛閉上的眼睛又猛地睜開,眸中射出一道寒光,紅潤的薄唇吐出冰涼的兩個字,“下去!”
青蓮身子一頓,被肖黎歌話語中的冰冷震在了原地,轉念一想,左右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過不了幾日也就嫁出去了,有什好囂張的,狠狠地瞪了肖黎歌一眼以後,放下車簾,出去了。
馬車很快就到了沐府,肖黎歌這一路上也已經將路線都記了下來,腦海一直回憶著自己搜集而來的資料。
雖她是沐府的嫡出大姐,可是卻因為母親早逝,妾室當道,在萬福庵被冷落了九年,如今卻突然想起了這個還活著的女兒,恐怕讓她回去也沒什好事。
“姐,沐府到了。”馬車外,傳來車夫的聲音。
“恭迎大姐回府。”
肖黎歌掀開車簾,便聽到一聲聲齊齊的恭賀聲。
眾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從車上下來的人,隻見馬車上緩緩伸出一隻潔白如玉的手,隨後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從馬車上緩緩走出,烏黑如墨般的長發在身後用一根素雅的木簪盤成一個簡單的發髻,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清雅端莊。
許是在庵麵待了這些年,身上總是縈繞著一抹清冷的氣息,那從骨子透出來的貴氣與純淨,舉手投足之間皆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美。
下車時,女子低著頭,眾人看不清她的臉,此時,看著那抹白色的倩影漸漸朝著眾人走來。
一時之間,竟是皆被肖黎歌的美所震驚,雖然她戴了一張麵紗,無法看清全臉,可那雙若冰泉般清冷聖潔的雙瞳卻像是被注入了魔力一般,讓人看後移不開視線,不禁驚豔,這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雙眼!
“都起來吧。”肖黎歌朝著眾人淡淡地掃了一眼,清冷的聲音中透著一抹不可抗拒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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