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山與賈臨博顯然是兩種人。
賈臨博雖然稱不上迂腐,卻也守舊,就如同他當初一隻視康隆基為敵人一樣,太監幹政,他看不過去,而現在,後宮幹政,他又有些看不過去。
李廣山則要純粹的多,他沒讀過那多書,雖也有學識,卻沒賈臨博那守舊。
更何況,周安的情況,是大大不同的。
賈臨博見李廣山出言阻止,便望向李廣山。
“賈大人以為,後宮幹政究竟有何害?”李廣山直接問。
“外戚弄權。”賈臨博意簡言駭。
的一針見血!
以史為鑒,在曆朝曆代都曾出過極為相似的情況,後宮幹政使得外戚勢力做大,輕則把持朝政殘害忠良,重則謀害帝王謀朝篡位。
無論是皇後幹政還是太後幹政,受益的多是其家族,因為後宮多無學識才幹,女人更不能輕易拋頭露麵,所以隻能依仗其家族。
兩者既是一體,也是互利互惠的合作關係,外戚勢力越大,後宮地位越穩,後宮地位越穩,參與到政治中,就能幫其家族進一步做大。
賈臨博完“外戚弄權”這四個字,便覺得跟周安後宮不得幹政,確實是有些糊塗了。
且不周安有沒有家族,就算有,他是男兒,更有才幹,無需依仗家族辦事。
退一萬步,就算他不入朝議政,他可是大內總管,有批紅之權,雖不參與朝政的具體商議,可無論什大事,他想要經手,就能經手。
他有權,家族自然勢大,這是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的。
況且。
周安就沒有家族。
他還是有親人的,但早已割裂關係,他爹娘是都已經死了,幾個姐姐,早逝的早逝,出嫁的出嫁。
倒是還有一個妹妹,也被那刺殺過吳緒寬的江湖宗師帶走了,不知所蹤。
沒有家族,就算一家子都還在,也稱不上家族。
所以從任何角度來,外戚之禍,是絕不會因周安而發生的。
“外戚弄權?周兄弟並無親屬在朝為官,他更是早已與家親割裂……再,如今周兄弟大權在握,功高蓋世,他又怎能隱退……”李廣山又跟賈臨博絮叨了一番。
其實不都無所謂。
賈臨博自己琢磨出滋味了,態度本就不堅決。
周安聽著他們話,心中一陣感歎。
真是,膽子大啊!
老家夥就是敢。
周安倒不是覺得,他們在自己麵前這些有什問題,而是,這後宮幹政,在如今的東乾,是一個禁忌話題,輕易不得。
因為神都女帝!
後宮幹政,外戚做大,謀朝篡位!
神都女帝做成了!
當然,神都女帝跟曆史上那些後宮之主是不同的,她個人極具手腕才能,她能登基為帝,靠的可不僅僅是幽容李家的支持。
“是老夫糊塗了。”聽李廣山完,賈臨博便歎了一聲,不了。
“兩位老大人,今日我等此番言論,除我們三人,便是知地知,可不要與外透露,免得節外生枝。”周安道。
兩人都看向周安,點了點頭。
事情到了這一步,就以兩人對這個王朝的信念來,他們都是要支持周安的。
“那,穩定朝堂之事,便拜托兩位老大人了。”周安抱拳拱手,又道:“就先這樣,兩位大人若要見聖上,我這便回去通傳一聲,若覺得無需再見,便請回吧。”
“事情既已明了,那便不見了。”李廣山開口道。
賈臨博跟著點了點頭。
若無必要,他們才不會跟女帝閑聊,忙著呢。
“那咱家便回了,兩位請便。”周安道,又自稱了咱家。
這是一種提醒。
知道他恢複男兒身的人極少,他現在的身份還是一個“太監”。
周安完,便轉身向乾元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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