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思地道：“但是你們龍公司，你們公司的作風，我卻是有些——有些看不慣。”

    喬靈反問道：“比如？”

    我直接戳中要害：“比如上次的大比武!那哪兒是什大比武啊，就是你們龍保安公司巧取豪奪的借口!你們名義是設置了很多獎項，也投入了很多，但是實際上呢，你們幹的卻是挖人牆角的事情，大比武一過，整個燕京保安界的人才幾乎都被你們挖空了，多少中型保安公司麵臨破產倒斃？”

    喬靈撲哧一笑，突然用纖纖細手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師兄，你太真了!這個社會，就是弱肉強食。為了生存，為了發展!靠老實本份是成不大事的，所有取得成功的人和企業，都是學會了去適應這個社會，去利用這個社會為自己謀利益。我們龍公司做的沒錯，我們讓更多的人才有了更廣闊的發展空間，同時也促進了保安界的正規發展，我們有錯嗎？師兄，你的思想太純潔了，真的，在社會上混，老實本分，隻能讓你平庸一生!很多人都是踩著別人肩膀往上爬的，腳下沒有踏板兒，沒有人為你做犧牲，你就是奮鬥一輩子都無濟於事!”

    聽了喬靈的話後，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這丫頭此時此刻，怎會顯得如此老練。簡單的幾句話，便揭示出了一個殘酷但很現實的生存法則。

    她的話不錯，這一點我承認。

    但是我總覺得，喬靈似乎是在幫我洗腦，爭取讓我與她的思想相一致。

    動機——可想而知。

    確切地，對於麵前的這個師妹，我的確有此摸不清她的底細。她作為龍保安公司的一員幹將，令我不得不妨；但是實話，我卻覺得她似乎對我並無惡意。

    因此，我倒也不反感她話，反而是饒有興趣地望著她，聽她滔滔不絕地講道：“師兄，作為同門師妹，靈兒是真的希望咱師兄妹倆能一起共事，然後找機會一起為你報仇!但是現在能給你這個舞台的，隻有龍。你現在也許是剛剛進入社會吧，思想呢，還不夠老練。我這些你不要生氣，我是真的想幫你。我希望你將來能超過我，能在燕京甚至是全國樹起一麵旗幟，到時候你指到哪兒，我就幫你打到哪兒!”喬靈一邊著，一邊撲哧而笑，一笑起來，倒是顯得格外好看，不知道她身份的人，肯定不會猜到她竟然會是龍保安公司的壓軸教官之一。

    喬靈接著道：“社會和部隊不同，社會不是一個講義氣的地方。但你呢，你呀現在純粹是被國家給洗腦了，什正義，什義氣，那都是騙人的把戲，自己進步才是最現實的!你老是在我麵前吹噓自己多愛國，多喜歡自己的國家。國家真的值得你愛嗎？”喬靈衝我反問了一句，又想接著自圓其。

    我打斷她的話：“這話我不愛聽。”不由得板起了臉色，心想這師妹腦袋想了些什呀？

    喬靈略帶任性地道：“不愛聽你也得聽!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吧，你把那輛豐田皇冠給報銷了是吧，有這個必要嗎？你自己覺得自己很愛國，哢哢哢哢毀了日本車，買了輛國產的——你知道別人會怎評論你嗎？你那在汽車公司的事情，後來上了報紙，上了新聞，你在網上看網友的評論了沒有？大部分都覺得你這有問題!”喬靈指劃了一下我的腦袋，接著道：“你覺得大氣凜然，自己的行為很瀟灑，是這樣嗎？網友怎評論你的你看過沒有，有的你腦子進水了，還有的你是在炒作，借著愛國的噱頭想出名，還有的你是個拜家子兒——十個人有九個人在罵你，時代不同了，現在不是毛澤東時代，你這種方式，不僅不能觸動民心，反而會讓人覺得你虛偽，你跟社會脫節了，甚至覺得你是在裝——裝——”喬靈試探了半，也沒有出後麵的那個字兒。

    我當然知道她省略了一個字兒，但是卻沒有點破。

    但是實際上，喬靈的這一番話，對我來還是挺有觸動的。

    我的心，的確湧進了一股強烈的悲哀感。是啊，那我的確覺得自己激情四射，還以為自己多帥多愛國，實際上呢，也許大部分人都拿我當傻逼看待。

    這就是現實中的社會!現在中的社會，比比電影要意淫一百倍；比自己幻想中的要複雜一萬倍。

    是人心不古，還是人心升華了呢？

    喬靈見我沉默，接著道：“師兄我這些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是師妹也都是為了你好!你是中央部隊轉業的幹部，我想很多情況你比我更了解。比如——比如你愛國，你反對日本車不開日本車，不開德國車不開韓國車，但那樣有用嗎？現在的國人，是真的不愛國嗎？你想一想，華夏的國家領導人，他們坐的是什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