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在喧囂的風中搖擺,忽明忽暗地照亮漆黑的角落,一個孤獨的人影在牆上被拉長,他戴著寬大的口罩麵具,裸露在外的那雙眼睛,隻能讓人感到刺骨般的淩厲,除此以外,他破舊的黑袍很爛,正因為爛的可以,所以看上去有些酷。
黑爵就坐在路中央,擺弄著手的老式翻蓋火機,這是前代黑爵的遺物,他在臨死之前為了重燃燧火峰,自願舍身投入地底熔爐,打火機內便有一絲燧火峰的火種,因此它無需增添氫氣,也永不熄滅。
“別往前了。”
黑爵哢嚓一下合上翻蓋,抬起頭沉聲道。
“為什?”
丹尼爾大公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從前方的路上走來,手握著鎏金的拐杖,歲過半百的他腰杆挺的筆直,渾身散發著真正的上位者氣息。
“黑爵,你為什要背叛我們。”
“背叛?我可沒有,隻是在夏宮迷了路,結果碰到老朋友,想找你敘敘舊而已。”
黑爵站起身,搖頭否認道。
“聽你馬上就要進階了,順便找你切磋切磋。”
丹尼爾聞言暗地攥緊右拳,摩挲著大拇指間的古銅戒指,眼中跳竄著無形的光線與狼煙,這是隻有強者之間才能看到的氣息,越強的人渾身散發的氣煙越高,就像麵前黑爵身上的衝黑焰一般,遠處那道不斷移動的銳利劍氣,也絲毫不比他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絕對是劍九級的高手!
丹尼爾拔出手杖的蟬翼長劍,緩步向黑爵靠近,皺著眉頭道。
“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要這做,邊境每年的補給全部來源於夏宮,要是沒有我們的資助,夜卒軍團能挺多久?”
“,資助”
黑爵冷哼一聲,站在原地淡淡地道。
“河角戰役,夜卒出軍五萬伏擊異族戰艦,陣亡兩萬五千。”
“邊境近三年內,爆發的大戰役共有七十六場,夜卒損失一半以上的戰力!”
黑爵平靜地敘述著令他痛苦的數字,聲調不由得提高了幾分,他扯下胸前金光閃閃的勳章,一把扔到路邊的臭水溝,語氣中盡是氣憤與不甘。
“我們在前線為全人類拚死拚活,好不容易打了一場大勝,你們卻隻拿這種屁用沒有的勳章來敷衍我,我在夏宮晃悠了三,連半個撫恤金的子都沒看著,更別急需的醫療物資跟食物。”
“你們根本沒在乎過我們的生命,所以作為夜卒的首領,我不得不考慮另尋出路。”
丹尼爾聞言皺緊眉頭,眼神不由得躲閃了幾分。這些事他也有所耳聞,削減對夜卒的供給是鏡界公司高層的意思,丹尼爾由於近日即將破階,所以沒有參加大公們的集體會議,他原本就擔心這會招來邊境夜卒的不滿,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你的這些我不清楚但是。”
丹尼爾咬緊牙關,黑著臉色道。
“黑爵,跟修行者做交易無疑是與虎謀皮,別忘了百年前的那場大清洗,我們殺了他們多少人!”
黑爵不為所動,仍舊淡漠地道。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邊境再不注入新鮮血液,夜卒要死多少人!我們連老兵都快死絕了,又能撐多久。”
丹尼爾沉默良久,再抬起頭時眼中盡是殺意,如果這次有機會能留下那位修行者,任何阻礙都必須排除,哪怕對手是黑爵也一樣。
“這,我沒法勸你讓路是嗎?”
“你也不能滾回去?”
“打?”
“打吧。”
語畢,來自燧火峰的火種霎那間重燃,劃破了猶如一潭死水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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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真虧你能找到這兒。”
推開頭頂的井蓋,一身侍者服裝的申遠從麵爬了出來,渾身散發著難聞的下水道味,使井蓋旁白衣熙熙的劍客,不由得躲閃了兩步,那道嫌棄的目光,透過紅鬼的麵具打量在申遠的身上,好像在。
“你是傻子嗎?”
然後還自問自答道。
“哦,你是。”
紅鬼背著青竹色的劍匣,猶如古代的俠客般倚立在牆邊,一襲白袍無風自動,他注視著躺在地上累成狗的申遠,冷漠的道。
“你都把自己衣服燒了,我能看不見,話十戒王的寶庫真的在這兒?”
申遠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汙水,一邊指了指他鑽出來的下水道,篤定地道。
“嗯,就在下麵,我都踩好點了。”
紅鬼湊過去看了看惡氣逼人的井底,眉宇間不禁緊皺,又瞥了剛爬出來的申遠一眼,然後果斷道。
“好,那你先下去吧!”
“我靠!”
咚———還沒等申遠反應過來,他就被紅鬼一腳踹倒,正好掉進了剛爬出來的深井,半秒後傳來撲通的水聲,以及申遠的各種叫罵聲。
“媽的,你不是有潔癖嗎?有本事你別下來啊。”
申遠甩了一把濕透還掛著泡麵調料包的頭發,惡狠狠地叫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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