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直至夜視鏡出現了方框狀的白影,申遠才確定自己沒有在上個洞口拐錯,地底到處都交錯著大各異的通道,洞側有被磨打過的痕跡,似乎是過去有人在此基礎上設計的迷宮陷阱,闖入者倘若走錯一步,就再也找不到出路,最終困死在麵。
紅鬼停住腳步,伸手從牆上扣下一塊泥渣,指間揉了揉,又用鼻息嗅了嗅,然後對申遠道。
“濕的,血氣很重。”
“當然,咱們找對路了。”
“這地方邪性的很,還是心為好。”
“到底還是時間緊迫,鏡界公司集合的太快,我請來的幫手再強也拖不了多久,而且撤退的路線時間也都是固定的,錯過了時機再想走可難。”
“嗯,走吧。”
紅鬼可謂藝高人膽大,率先靠近了大門,申遠則掏出兩把聚乙烯熒光棒,擰斷了麵的玻璃管,氧化物和酯類化合物反應,發出了綠油油的光芒,他將熒光棒遠遠地扔到門前的空地上,謹慎地觀察著光亮處是否有異動。
紅鬼見此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伸脖張望的申遠,嘲諷道:
“膽鬼,快點跟上吧,這的機關和護衛,早在鏡界公司攻占夏宮時,就已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十戒王就算再強,那也得在“再強”前麵加上“生前”,死了都快六萬年的鬼了。”
“你懂個屁,大地大,命最大,萬一開門有陷阱怎辦,你倒是輕鬆躲過去了,我也嗝兒屁了,你先你先!”
“雖然我一直都知道你是這種人,也知道現在時間不多,但我還是很想揍你一頓。”
“少俠,咱別鬧了,你這帥的人,怎會跟我計較呢。”
紅鬼徹底無奈了,一邊扶額一邊伸手道。
“哎,算了,鑰匙給我。”
“啥,啥鑰匙?”
“開門的鑰匙啊!”
“哦,開門的鑰匙啊。”
申遠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樣子,張大了嘴不斷點著食指,道:
“沒有。”
“揍你之前先確認下,這不是開玩笑。”
紅鬼的語氣明顯已經忍耐到極限,披風下的右手上抬,已經準備拔劍了。
申遠悄然退後兩步,遲疑地問道:
“如果我不是呢?”
“揍死你!”
“那如果我是呢?”
“拿鑰匙,否則揍死你!”
“如果我是,但還拿不出鑰匙,你會怎辦。”
“那我真的會往死揍你。”
申遠幹笑了兩聲,意識到玩笑開到這可以了,依紅鬼鑽牛角尖的橫勁,再繼續的話,估計真的命不保。
著他打了個響指,目光盯向遠處的古舊大門,隨之坦然向前走去,絲毫沒有剛才畏縮不前的樣子。
扭頭打量了一會門上的紋路,申遠拍去浮刻間隙掛著的厚灰,一頁伴隨著腥氣的銅綠色壁畫現身了,也不能算是壁畫,畢竟它是刻在門上的,倒更像時候悶在被窩,打著手電筒熬夜看的連環畫,描述奧特曼打怪獸的那種。
不過相似此類的壁畫,紅鬼一路上見過太多了,不外乎是血淋淋的捕殺,未知高大生物對於螻蟻般人類的蔑視,然後是戰爭,無盡的戰爭,僵持的戰爭,直到有一我們贏了,建立了現在的已知文明。至於這些是謊言還是真相紅鬼隻把它當故事讀,他所在乎的,是被埋藏在寶庫的那件東西,如果申遠沒有騙他,或許他與她的一切都能重新開始。
“我要進去了。”
申遠似乎在喃喃自語,卻又轉頭對紅鬼道。
“你幫我個忙,我們腳下有條暗河,具體位置我不你也找得到,有一男兩女應該在逃跑的路上,你去一趟。”
“都殺了?”
“嗯,追他們的,都殺了。”
紅鬼很平常的嗯了一聲,沉默著答應了這個殺人的要求,然後又瞥了一眼那扇連他也劈不開的古老大門,是的,打瞧見它起,紅鬼就知道沒法暴力破門,哪怕他是當世最強的劍修也不行,好像總有股躲在門內的詭異眼神在盯著他。
危險!紅鬼很久都沒有過這個感覺了,可如果連一扇門,都被他認為是值得為之一戰的對手,那它一定比活人恐怖的多。
劍意在氣脈中加速奔騰,久違了,這種血脈噴張的興奮感,他在黑袍下活動著指節,幾乎忍不住去碰背後的劍匣,像是所有的高手都渴望對手,倘若他手中有合適的劍在,紅鬼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紅鬼回望著那扇活著的門,皺著眉仿佛如臨大敵,懷疑的問道:
“你真的進的去嗎?”
“能。”
“好。”
兩人的回答很簡潔,默契地同時轉過頭,背對著彼此漸行漸遠,該殺人的殺人,該開門的開門,分工很明確。
待紅鬼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們來的路上,申遠沉吟著搓了搓手指,對擋在麵前的巨大古門露出詭笑。
“剩下的,就是你跟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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