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瑤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兩個人許久不見,明明有好多話想,卻不知從何開口。
南宮遠看著北辰吟月,道:“師妹,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北辰吟月失了雙手,卻依舊驕傲,聽到他這樣,她道:“斯是陋室,勿怪。”挺直著脊背,將他領了進去。
他的師妹,變了很多,唯獨驕傲,存留至今。
這個要是變了,那就不是她了。
南宮遠遲遲沒有跟上來,她也不急,和平常一樣,慢慢走著。
“師妹。”他道,身前的人沒有停下腳步,回應他的隻有驕傲的背影,“對不起。”這三個字,很輕很淺,前麵的身影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走著,一滴淚掉落在地上,混合著泥土,消失不見。
等來了這一句,又能如何?
她本學醫,為了他,放棄了最初的喜愛,可是,兩個人終究是錯過了。
她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熟練的技巧,看得南宮遠越發心酸。
這雙手,對她而言意味著什,他都知道。
她眼角含笑,沙啞的出聲:“師兄何時也學會多愁善感了呢?”
一杯清茶,南宮遠捧在手,覺得有千斤重。也笑道:“師妹笑了。”
她叫他師兄,兩個人的相處沒了最初劍拔弩張的氣氛,他忽然覺得不適應。
但,轉念一想,自己都變了,拿什來要求她和以前一樣?
北辰吟月回到椅子上坐下,笑而不語,目光透過南宮遠,飄渺而又虛幻,眼底浮現出笑意,青絲間夾雜了白發,卻依舊動人。
依稀能夠分辨出她年輕時該是怎樣的風姿綽約。
二人靜靜的對視著,屋的氣氛不同尋常,卻誰都沒有打斷。
他們都珍惜這次機會。
知道錯過了便再也不會有。
南宮遠這些年並不低調,想要知道他的事情,很容易,盡管是那些資料都是南宮遠想讓他們知道的,北辰吟月也能從中找出有利的消息。
在見麵之前。北辰吟月就知道南宮遠所有的事情。
相反,南宮遠對北辰吟月知之甚少,甚至她都不怎出現。
南宮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卻不知從何開口。
“師妹。”南宮遠叫了她一句,還未等到回答,繼續道:“雪觴閣,和你可有關係?”
這件事情,白若錦已經查過,可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她是主子,卻不是唯一一個。
“有。”北辰吟月沒有欺瞞他,那雙眸子十分平靜。
她端坐身姿,不自覺挺直脊背,她知道,這個動作很累。
可是,她不想在他麵前示弱。
南宮遠心思一向不夠仔細,並沒有發覺她的異常。聽到她的回答,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忽然很想問問她,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卻始終沒有勇氣開口,隻能在這幹坐著。
看得出他的拘謹,北辰吟月蹙了眉。
他的變化,她總是能夠第一眼看出來。
“想問便問吧。”北辰吟月道。
“前幾日出的命案,和你有沒有關係。”南宮遠問得忐忑,他怕她的回答會讓他失望。
師父過,醫者仁心。
聞言,北辰吟月一愣,洞悉人心的明眸閃過一抹不解,變化得極快,沒被發覺便已經恢複正常。道:“有。”
她徒弟,和她也算是有關係。
南宮遠詫異地抬起頭,和她視線相交之時,落了下風,他慌亂的錯開眸子。
辰王府
流殤魅手持一本書卷,端坐在書房的主位上,漆黑如墨的眸子平靜如水,盯著書卷上的內容,丹鳳眼內注滿認真。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早上聽屬下來報是因為感染了風寒,具體原因卻是因為白若錦在涼亭之內跟她了一番話。
就因為這個,淋了一場雨。
什事情能讓她這開心?
談話的內容他無從得知,心卻是很不舒服。
“王爺。”門外響起一道女聲,冷漠如斯,僅僅隻有兩個字,聽起來卻也十分別扭。
光是聽著聲音便知道來者何人。
“進來吧。”流殤魅收起書卷,頭也沒抬,問道:“有消息了?”
“是。”莫霜點頭,拿出信封交給流殤魅,隨後站定,緊繃著身子。
流殤魅的眼神快速掃過,得知大致的內容道:“這件事情你自己處理便可。”
莫霜那從頭到尾都平靜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複雜,半也不曾隱藏,直接暴露在流殤魅的眼神之中。不過這些命令,她隻需要執行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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