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炫

    我扭傷了腳，在出租屋休養。

    樓下傳來一個四川婦女“收酒瓶”的吆喝聲。有人嫌她大中午的吵個不休就嚷了兩句。我起來向窗底看去，一個婦女背著蛇皮袋子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旁邊站著一個男孩，也背著一個袋子，很滑稽的模樣。我喊他們上來。

    我打開防盜門，讓他們進了屋，這才發現，屋隻有4個啤酒瓶，我尷尬在原地。男孩卻不嫌棄，開始搶著往自己的袋子撿。我發現他往袋子裝酒瓶的時候總是很心，生怕把殘酒灑在地上，我的心不禁一熱。

    男孩收拾好，婦女開始付錢。我看見男孩目不轉睛地盯著茶幾上的西瓜，心頭一酸。我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拿起兩塊給他們，但他們誰也不接。我知道我這樣做也許適得其反，不知不覺中會傷了他們的自尊。

    所以，在她遞給我一塊四毛錢時，我接了過來。其實，我沒打算收錢的。可當時，我隻想幫助他們，哪怕他們能接受我一塊西瓜的真誠。

    就在他們母子準備離去時，我突然有了主意。

    我：“大姐，你看我的腳扭傷了，行動不太方便，家又沒人，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到樓下幫我把風扇拿過來，你看，這熱……”我還沒有完，她便：“沒問題。”我把鑰匙給她，她便喊上男孩下了樓。

    很快，她扛著風扇進了屋。

    我便給他們讓座，從冰箱拿出冰過的西瓜招待他們，但他們擦著汗就是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我：“那好，我總不能讓你們白幹，我付錢給你們。那女的便急了：“這是助人為樂，怎能收錢呢？”

    “我總要表達我的謝意啊，雷鋒做了好事時，也沒有拒絕人家遞過來的水杯吧。”

    最後，他們坐下來，邊吃著西瓜邊拉起家常。走的時候，她了幾次謝謝，男孩也是很開心的樣子。其實我什也沒給她們，反而從她們身上得到更多高貴的東西，那是每個人在人生的旅途中最需要的，而這僅僅是因為，我們是用“心”在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