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薄適扣在她肩膀上的手捏了捏她的肩膀，放開：“墨墨，你跟柯小姐說說話，我等著你。”

    “嗯。”君墨染雙眼看著柯以寒笑容燦爛的照片，眨也不眨，也沒有分出絲毫餘光給年薄適。

    就像從前，她約了柯以寒出來玩，兩人總有說不完的話題，總是忽略掉身邊的年薄適和徐沐。

    她俯身拔掉墳上的草，從包拿出手絹，細細地擦幹淨墓碑上的灰塵。

    柯以寒燦爛的笑容越發的明亮。

    君墨染嗓子眼發堵，輕撫著照片說：“以寒，你太傻了，我不值得你為我做那多。

    好在我為你報仇了，蘇心悅已經被槍斃了，她若跟你到了同一個地方，一定被你虐得很慘吧？

    不對，你肯定是去天上了，蘇心悅必定是去了哪一層地獄——以寒，她哪怕死了，我也還是這恨她，因為她死了，也換不來你的複生。”

    柯以寒死後的日子，她就像活在一場不真實的夢，如今這個夢，該醒了。

    她要為年玉澤和年薄適而醒，不能再這沉浸下去了。

    她要為愛她的人，努力地活著，而且要活得好，這才是對柯以寒的仇人，蘇心悅，最大的懲罰。

    她要蘇心悅，死也不得安寧！

    她站在這，仿佛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直到年薄適來帶走她。

    走了一會兒，她突然發現方向不對：“boss，這不是出墓園的路，沿著這個方向走，會深入墓園。”

    “方向沒錯。跟著我就是。”年薄適牢牢牽著她的手，好像怕她丟了。

    高跟鞋和皮鞋踩在石階上，在陰森寂靜的墓園中格外清脆。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另外一座墳墓前。

    “墨墨，我們到了。”年薄適感慨地看著墓碑，眼神十分複雜。

    君墨染看到照片上熟悉的素描畫像，神經狠狠一震。

    溫涼茗！

    年薄適居然給溫涼茗蓋墳立碑！

    她再也忍不住，眼淚猝然掉落，一顆顆打濕了石台。

    年薄適把手中的白菊放在墓碑前麵，起身，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兒：“墨墨，不要哭，溫先生不會樂意看到你哭的。”

    她含淚點頭，卻忍不住淚水漣漣。

    過了半晌，她用哽咽的嗓音說：“年薄適，涼茗對我很重要，和以寒一樣重要，和阿澤一樣重要，和你一樣重要。”

    年薄適期待落空，倒也沒有失望，畢竟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在她心淩駕在其他人之上，最重要。

    “沒有涼茗和以寒，我可能早已經瘋了。”

    “我很感謝他們，墨墨，我和你一樣，對他們心懷感激。”

    年薄適拿出手帕，學著她的樣子，給溫涼茗的墓碑擦掉灰塵。

    君墨染情緒起伏太過激烈，腿有些軟。

    她自然地靠在年薄適懷，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眼淚落在他衣角，打濕了一小塊。

    “那一天，涼茗讓我救你，他說我讓他的存在有了意義，他沒有白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