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南下車給她開門，“到了。”

    “嗯。”

    沈南風點頭，才發覺自己聲音在發顫。

    沈南風把遞過去，要扶她下來，“把手給我。”

    她把手遞過去。

    陸司南攥住，女孩手冰涼，且一手的冷汗。

    “怎出了這多汗？”他問。

    沈南風盯著這滿山的墓園呆呆看著，像是沒有聽見他話。

    十一年過去了。

    陸斯揚最後一個聯係人是她。

    沈南風斂神，看了眼陸司南的手腕——今像是有某種默契似的，他們都帶著陸斯揚送的手表。

    這些年過去，表帶磨損嚴重，玻璃表盤就算保護得再好，難免刮痕層層。

    陸司南看她，牽起她的手朝走上一級級階梯，“一直想帶你過來看看，想在哥墓前跟你對不起，我們一家人都把怒氣堆到你一人身上，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還真是自私，我難受，你肯定更難受的，對吧？”

    沈南風看他，山上秋分蕭瑟，她縮縮脖子，牙齒微微打顫。

    “莫問師父過，世上最難平的便是無心之過，那段時間我一直一直睡不著，很後悔，很後悔。”

    後悔打那個電話，後悔所有事情。

    最後甚至後悔遇見陸司南這個人。

    陸司南捏緊她手，“我也很後悔。”

    ///

    上好的墓園都有人專門負責看管，不過偶爾偷懶，墓前便會荒草叢生。

    陸司南拉著她的手，走過一排排公墓，最後在一處停下。

    沈南風看向墓碑——長子陸斯揚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