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夜晚都是輾轉反側的。
沈琉睡在豐知行的旁邊,兩人第一次共一床,是因為沈琉極度不放心豐知行的安全,她擠上了他的床,堅持要求陪著他睡一晚。
許品來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在他心目,沈琉準孫媳婦的地位已經被他狠狠剔除了。他甚至惡毒的想要是尋到了寶藏,索性連她一起結束在寶藏的洞穴。
他看向沈琉的眼神愈發惡毒起來。
沈琉從不看他一眼,將門在他麵前甩得海響。
這一夜,原本以為自己要守夜的沈琉因為在豐知行的臂彎格外放鬆,睡得香甜無比,倒是豐知行哭笑不得的僵直著手臂,被沈琉枕了一夜,絲毫沒有睡著一分。
亮的時候,所有人都起來做準備活動。
船準備了一艘,巨型的,帶著房間那種,其實也不用漂流幾,然而所有人還是不願意遠離葉槐,也不願登錄最初的準備的中型遊艇。
所有人都寧願延遲一到達寶藏也不願意同目標人物分開。
中午的時候,所有人都聚集在昨宴席的地方,這次拱門直對的主席地位又換了桌位。團桌被換成了長長的條幾。
上麵列著牌位。
沈琉一眼看過去,上麵寫著豐糖,許茜,沈氏夫婦的名字。
葉槐站在桌前,手捏著三隻清香,畢恭畢敬的朝著牌位鞠躬,將香插進了香爐。
爾後他轉過身來,對所有人:“如果要上我的船,出發前必須向所有的牌位敬香叩首。”
“你們欠他們所有人一個道歉。”然而他在心的卻是,你們所有的人在他們麵前下跪,這一路奪命寶藏很快就將你們送去見到他們。
他心恨得狠,臉上一點都不表露出來。
這些人都是卑劣的偽善者,同死者鞠躬跪拜這種事情,對他們來簡直不值得一提,每個人都捏著香一個一個跪拜過來。
輪到許品來的時候,他遲遲咬著牙不願意跪拜。
這有他的孫輩,他怎也不願意跪拜自己的孫輩。
“一個不磕頭,就大家一起不出發。”葉槐咬著牙一字一句。
所有人都催促著許品來,利益之前,再也沒有平日哥哥來弟弟去的偽善了。
許品來氣悶至極,心不甘情不願的再自己的孫女的牌位前三拜九叩,又敬了三柱清香,葉槐這才同意出航。
輪船收甲板的前一刻,有人匆匆乘著遊艇趕來。
一襲火紅的衣裙在風中烈烈搖擺。
“槐哥……”來人叫了一聲,就哽咽了。
葉槐眯著眼睛看向葉夜羨,並沒有什,轉身帶頭進了船艙,葉夜羨愣了愣,跟在後麵也進了船艙。
路過船甲板的時候,她一眼看到船尾蜷縮著的佝僂身影。
“槐哥……你等等我。”她很想告訴葉槐,程曦早已經潛入了船上。
然而葉槐對她比二十年前更加冰冷,甚至眼角都不斜視她一眼。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並不是心愛的人不愛自己,而是心愛的人漠視自己呀。
她挑了個角落,坐在暗處,蜷縮起來。
所幸一切都很順利,無風也無浪。
中途午餐的時候,葉槐端著飯盆終於出現在她的麵前。
“這是你的飯菜。船上飯菜準備的急,並不能跟陸地比,湊合著吃吧。”他並不想同她多一句,他明白這個女人為他付出了多少,但是同樣也清楚,她在他的背後將豐糖怎樣殘忍的殺死。
他曾經視她為手足,即便是她做了那多荒唐的事情,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她。
然而她不該奪走他此生的陽光。
他會將她一起留在寶藏處。
想到這,他冷冷丟下飯盆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一旦出海,許品來倒沒有給豐知行繼續注射藥劑。
豐知行靠在窗邊默默地,不知道在想些什。
沈琉握著他的手。
任由他沉默。
這幾,他能夠消化的事情太多了。
船隻晃晃蕩蕩在海上行駛了三,這三,所有人都安分得猶如良民一般,互相並無口角,靜默著等待靠岸。
最終靠岸的地方在一座不知名的孤島上。
島前礁石林立。
島上靠岸的石頭上都是鳥兒留下的白色糞便。所有人都露出嫌惡的表情。然而還必須要踏著這些走過去。
“坐標應該沒有錯,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沈氏夫婦標注的坐標就在這。”
葉槐接過應急燈,率先走了出去。
這座島荒涼的很,連草都很少生,島上暗礁處處,最稀奇的是,島不大,卻在正中間的島中島上有的一座山。
那座島中島在島的正中間,周遭一圈細細的流水環繞著。
水流動著,遠遠看去,像是兩條銀龍盤著中間的寶珠在互相逆行遊動。
葉槐走過去,從懷掏出一個黑色蓮花座。
蓮花座中間是閃亮的花蕊,陽光從頂部照出,照在閃爍的花蕊上,折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射入了島中島的暗圓之處。
突然嘎達一聲,那兩條一直盤旋著細細遊動的水流停止了盤旋。
從地底深處生出一節黝黑的台階。
那中間的石頭,像是活了一般,一塊一塊向旁邊挪開。
所有人都被這樣巨大的變化震驚得不出話來。
許品來第一個反應過來:“阿槐,這就是寶藏的地方?”
葉槐手持蓮花,眸色深深看向那黝黑階梯之下黑洞洞深不可測的洞穴。
“待會兒我會想下去,你們跟在我的後麵,不要互相擠壓,這的島嶼被我祖先人工鑄造挖空,並不是那的結實。”他根本不想告訴所有的人,這傍晚時分,漲潮以後,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海水淹沒,等到次日中午才會再次出現在海麵上。
他壓根報了必死的心來到這。
他摸摸挎包豐糖的骨灰,麵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阿糖,我把我們的孩兒也一起帶來,我知道是我自私,本該為他留一線生機,然而我不舍棄他們,怎能另外麵所有人信服呢?但是阿糖,我也帶了他心愛的人來,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就留在這吧。”他的內心是喜悅的。
他打開了應急燈,一步一步走下去。
地麵帶著潮濕,撲麵而來居然是新鮮的空氣。
這曆經幾百年的衝擊,居然依然空氣流通,事物如新。
許品來將豐知行和沈琉推在自己的麵前,葉暮秋十分生氣,一把將他拽著並排了。用身體替自己的兄弟隔開了許品來暗地藏在袖子的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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