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氣不同，角度不同，華山就展現出完全不同的景象，就算是來過上百次的人都無法對她完全熟悉。嘲風和鴟吻回到華山後接連又找了很多，仍然一無所獲。

    “三哥，把山神叫出來問問吧！”

    “不行，這華山的山神可不是一般人，還是不要驚動他，以免節外生枝。”

    “恩？三哥，你看！”

    鴟吻指著密林深處的一顆古槐，輕聲道。隻見那古槐生長在一處傾斜的崖壁之間，枝葉稀疏，在山崖間若隱若現。那隻樹杈上麵，行什正攏著翅膀，閉目養神呢！

    “行什！許遜果然在這。”

    嘲風看清了那毛茸茸的猴頭，他隱蔽的這巧妙，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我去捉住他！”

    嘲風一把抓住了鴟吻的胳膊，輕輕搖搖頭。過了很久，行什似乎休息好了，他拿起架在古槐上的寶杵，警覺的看了看四周，拍動翅膀飛走了。嘲風和鴟吻壓著速度跟在後麵，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冰冷的雪山。這白茫茫一片，強烈的反光刺的眼睛睜不開，等到嘲風和鴟吻漸漸適應了強光，行什也早就溜掉了。

    “這個妖怪，讓他溜掉了！”

    鴟吻又氣又惱，不禁大聲抱怨。聲音震動得積雪輕微坍塌，露出了一隻手，直直的向前伸著。

    “三哥，這有人！”

    嘲風和鴟吻馬上將覆蓋的積雪清掉，看見了冰凍的眉展。她雖然被冰凍著，可眼睛還能看，耳朵還能聽。很快眉彎也被發現，此時她的一隻手正抓著眉展，兩人連在一起。很快積雪中又出現了無數具姿態各異的屍體，看樣子他們已經在這很久了。

    “鴟吻，想想辦法，興許他們還有救！”

    原本因得救而高興的眉展，眼神閃過一絲怨恨。此時眉彎的頭是朝下的，雖然她看不見身後，可那個聲音她記得。雖然時隔千年，可那聲音，那語氣，還有那個話的人，她都記得。他的每一個字都會透過她的耳朵，落在她的心。眉彎激動的眼淚不住打轉。

    “把冰砸開吧！”

    鴟吻舉起了劍就要砸，被嘲風及時製止了。

    “人類哪經得住你一砸，不定胳膊就斷了！”

    鴟吻一笑，收起了劍。嘲風後退了幾步，他張開大大的嘴巴，噴出了熱烈的火焰，火焰的溫度融化了地上的積雪，眉彎眉展身上的冰也在一點點融化，水滴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很快眉展和眉彎就能活動了，可那成堆的屍體確確實實是死透了的。

    眉展活動活動筋骨，向嘲風和鴟吻點點頭，冷冰冰的了一句謝謝，轉頭就要走。眉彎不願意走，她想多看嘲風一眼，想和他話，聽聽他的聲音，那個在夢夜回旋了千萬遍的聲音。此刻他就在眼前，眉彎卻不敢抬起頭，不敢看他一眼。眉展看出了端倪，氣得眼睛一瞪，拽著眉彎就走。

    “快點走！”

    眉展氣呼呼的，她心滿是怨恨，為什眉彎一見到，甚至是一提到嘲風兩個字就像變了個人，幹練果敢不見了，颯爽英姿不見了，倔強執著不見了，反倒像隻溫順的貓。眉展更怨恨嘲風，眉彎因為嘲風產生了執念，荒廢了修煉，他就是罪魁禍首。

    “喂！二位姑娘……”

    聽到嘲風的聲音，眉彎激動得掙脫了眉展的胳膊，她回頭呆呆的看著嘲風，臉頰微微泛紅，盡管嘲風身邊還站著鴟吻，可她就跟沒看見一樣。

    “我們不是已經道過謝了嗎！”

    眉展沒好氣的。

    “可否向二位姑娘打聽一個人？”

    “誰呀？”

    眉彎怯生生的，聲音輕的連她自己都聽不見。鴟吻接茬兒。

    “是一個長著猴頭還有翅膀的妖怪，一個半獸人！”

    “沒有！”

    “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