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雪

    作者：楚橫舟

    第一章

    上海浦東國際機場，006年8月19日，晚上0：40

    我找到我靠窗的位子，放好行李，很簡單，一個黑色雙肩包。坐下扣好安全帶，轉頭透過舷窗望向夜幕下的浦東機場，有序又美麗。

    一年多來高強度的空中差旅，印象中這是第一次上海和武漢都是晴，真是上眷顧。

    我的座位號是a，過道是誰，不知道。

    “請問靠窗的是a嗎？”

    一個好聽的女孩聲音在耳邊響起，十分悅耳。

    “嗯，是的。”

    目光從窗外機翼上淡淡的月影轉過來，一個穿紫色裙子，戴著眼鏡的女孩輕聲問道。

    我抬頭掃了掃機艙中間行李架上的標記，是e/g/i，估計她是坐中間的吧。

    我掏出耳機，插入p準備聽歌，閉目養神。

    女孩子問完之後，轉身準備打開中間過道上的行李架放東西，她看到行李架上的標記e/g/i後，馬上轉過身來。

    p的音樂溫柔的響起。我睜開眼睛，輕輕轉頭，剛好看到女孩子已經坐在我身旁，看來已經放好行李和隨身物品了。

    四目相對，我微笑著對她點點頭。

    後麵陸續還有不少乘客登機，過道顯得有些忙碌和擁擠，我看了看手表，八點四十分起飛，還有十分鍾。

    “嗯，看來今應該準時起飛吧！”我心想著。

    “就算這飛機半路上掉下去，有旁邊的美女作伴，這黃泉路上也不孤單，也是極好的，嗯嗯。”當我心突然冒出這念頭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同桌的她。

    如果她知道這一刻我心的想法，我覺得，她一定會把我從窗口扔出去吧，什人啊，這個惡心的男人。

    夜空中的明月很圓，很亮，在淡淡的雲彩中穿過，相鄰停機位也是南航的飛機，機身上披著一層的月紗，我湊近窗口欣賞著月色。

    “這下麵沒有充電的嗎？”

    我坐正身子，看到女孩子正拿著帶插頭的充電線，伏下身子，問道。

    她身邊除了我，沒有其他同伴，應該是在跟我話。

    “這下麵沒有”，我也往下麵看了看，前排座椅背後袋子除了航空雜誌，安全須知和垃圾袋，袋子底下沒有插座。

    我不敢看她，怕她沒有及時起身，胸前走光，我這都什亂七八糟的思想！

    “手機沒電了？”過了一會，我看著她問道。

    “嗯，來不及充電，還以為這上麵有”

    手機是最新款的，估計很貴，是什型號就不知道了，我對這些手機沒太關注。最右上角的電量，已成紅色，比較刺眼。

    “估計隻能撐半時了吧？”我判斷著。

    她趁著手機還有一點電，飛機還沒飛，手指立即緊張行動起來，上下點動，左右敲擊。

    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五十分，飛機還沒有滑出停機位。我拿掉一個耳塞，這時廣播的消息到了。

    因為流量控製的原因，這個航班要繼續等候塔台指令，起飛時間待定。

    身邊女孩烏黑的長發，眼鏡戴著顯得很文靜又有書卷氣質，手指不停跳動的樣子，像是在演奏一首樂曲，一幅美麗的畫卷。

    “我還以為今武漢上海氣都好，會按時飛，沒想到，還是逃不掉魔爪啊！”

    我看著她，感歎道。

    “嗯，是啊，不知道要等多久？”

    她停下手的動作，跟我聊起來。

    “估計半時到四十分鍾吧”

    現在這個點，航班應該不會很多了，我做了一個大概的估計。

    乘務員們開始忙碌，分發飲料和零食，通過這樣的服務，消磨掉乘客們延誤起飛的不滿情緒，誰讓吃人家的嘴軟呢。

    電量不足的警報聲，頻頻傳出，她開始撥打電話。

    我掃了一眼，三個字的男人名字，雷哲雨。戴上耳機繼續聽歌，我等著空姐送來飲料和食物，來“澆滅”我心本就沒有的怒氣和不滿。

    人家不定二人世界，恩恩愛愛的，我可不想聽。

    窗外的正下方就是機翼，銀白色的翅膀上，有一個淡淡的圓球，漸漸模糊，又慢慢清晰。

    隔壁停機位上南航的班機不知道什時候已經滑出起飛了，東航的一個航班正在靠近。

    夜空中除了明月，輕雲，還有幾顆模糊不清的星星，那多的星星去哪了呢？被月亮嚇跑了吧？大都市已經很難看到星星了，腦海漫繁星，仿佛觸手可及，極為美麗的景象還是時候在農村的記憶。

    思緒不知道飄出去多久，靜靜地望著窗外，在一首歌曲播放完畢的幾秒間隙，我回過神來。

    她不知道什時候已經打完電話，坐在那看一本書，我掃了一眼，作者名字是四個字。

    “外國的作者？”我心嘀咕道。

    “唉，手機恐怕堅持不到武漢了。”她看我盯著她手的書，輕歎。

    這時乘務員推著車到了跟前，我看著車上的瓶瓶罐罐，選了雪碧，我做決定很快。

    “請問女士需要喝點什呢？”

    “橙汁，謝謝”

    “好的”

    空姐熟練的遞過一杯橙汁，她接過輕輕放在桌板上。

    我喝了一口雪碧，放在桌板，打開航空餐盒，麵是一袋紅棗，塊蛋糕，一個麵包，一袋水果，數了一下，是三塊哈密瓜和一顆葡萄。

    剛數完水果，扭頭想看看她那是不是也跟我一樣。

    我去，我勒個去，我看著她剛一口氣把一杯橙汁喝光，這速度好快。

    她喝完放下杯子，微笑的看過來，手動作沒有停，開始熟練的打開包裝。也不知道我眼中的驚訝，她發現沒有。

    “這棗挺脆，很好吃”她一邊吃，一邊推薦到。

    她要是我女朋友的話，會不會喂我吃一塊？我發呆幾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