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後崖。
眾多的山峰,嶙峋陡峭,雲霧飄渺間又以一座山頂蒼白的山峰最為高聳。仔細一看,那蒼白卻是些許皚皚白雪混合著沙石的顏色。
一棵鬆下,一柄劍身雪白的長劍插在一塊大石上,任憑狂風的吹打。些許石粒碰撞,發出清脆的叮叮聲。
在長劍旁,一道人影醉臥,他手拿酒壺,望著空,不時喝上一口,酒水揮灑,他卻任由它流淌。
已至深秋時候,地微涼,孤鬆陡崖。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忽的,一片晶瑩的雪花從空落下,隨風飄蕩,恍恍間落在了他的臉龐。
一絲的冰涼,仿佛一把鑰匙,打開了他潮水般的記憶。
熙熙攘攘的雪花一片接著一片落下,大地漸漸變了顏色,銀裝素裹。
禁城內正努力修複家園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放下手中的活兒,抬頭看向了這空。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吧!真美……”
蕭九站在薑淼身旁,看著飄然落下的雪花,原本暗淡的臉龐也恢複了些許光澤。
“是啊,第一場雪。”薑淼的嘴角也輕輕一揚,“突然感覺,這樣的日子挺平靜,很久都沒這輕鬆過了,還記得上次看雪還是在幾年前了。”
“幾年前?你是五年前我去北方工作,你傻乎乎的跟過來,沒找到住的地方,在公園的長凳上被凍得發抖的時候吧!”蕭九眼眸一轉,嘴含著追憶的笑。
“你還記得啊。”薑淼幹咳一聲。。
“你的事我都記得!”蕭九很隨意的道,接著她麵色一歎,“不過,可惜那樣平靜溫馨的日子對於現在的我們來太遙遠了,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享受。”
“會有的,我們要相信他。”薑淼眸光堅定一閃,他抬起頭,望向了身後那絕壁上的山崖,希翼可見那有一顆巨大的孤鬆屹立。
鬆下有一人,拿起了那把雪白的長劍。
……
他緩緩起身,如夢如醉,長劍自然落在手中,一個輕彈,仿佛琴音,掙脫了時間的束縛。
雪白的世界,一襲黑衣的他竟化作仙神,在這寒霜中飄然劍舞。
他的劍輕緩得很,仿佛羽毛,在地間飄蕩,跟隨著風,沒了禁錮。
一劍劃過長空,似那水中的魚兒,輕快徜徉。
大雪紛飛,然那劍卻沒觸碰到一枚雪花,仿佛長了眼睛,避開了一朵又一朵白。緊接著,劍的軌跡成了一條星空中的河流,後麵是雪花鋪成的星路,仿佛在作畫,一筆一撇。
又仿佛虛無的時間軌跡,每一枚雪花都是一片記憶,無數的記憶碎片,組成了一副時間的畫卷。
他腳下踩著片片白雪,仿佛風,輕飄飄的飛起,依舊舞著劍。
他整個人都仿佛化作了一片雪花,融入了地間。
“好美的劍法。”
哪怕跨越了絕壁懸崖,蕭九也依舊看得清那孤鬆下的人影。那一劍的縹緲,獨淩雲霄,風華中帶著溫柔的愛戀,可又深藏著無窮無盡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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