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沒死啊……”李大生無力地咧嘴笑道。他明知剛才兩人的死是幻覺，但這下看到活人，還是格外高興。

    “大生師兄，你腦子燒糊塗了吧！”葉妙琴笑了，“你入關四，我們想來看看，就感到這靈氣波動異常……”

    王凡點點頭：“嗯，師妹要往洞府跑。這次來，我們發現你走火入魔，就馬上進來協助你破關。”

    葉妙琴馬上搶著道：“對呀對呀！大生師兄，要不是凡師兄用真氣助你，那心魔早就要了你的命哦！”

    李大生自然曉得心魔入侵的凶險，輕則精神失常，重則亂舞而死。

    他對王凡正色道：“凡師兄，江湖上義字當頭。我欠你一命，來日必報！”

    王凡淡然一笑：“你我同門之誼，此事不足掛齒。”

    頓了頓，他又道：“師弟，雖然此次衝擊玄關失敗，但你的修為已經圓滿，隻差心境的鍛煉。畢竟你入門不久，道心不穩乃是人之常情。許多大修士都會在‘心境’這一關受挫，師弟切莫因為今之事而自暴自棄。以後機會還有很多。”

    李大生歎了口氣，點點頭。

    看著眼前的兩人，一種他從未感受到的奇妙的情感漸漸湧上心頭。經過平日的接觸和今的幻境試煉，李大生對這兩人多了份信任。他心中暗道：你們是不曉得啊，對別人來講還有很多機會，對我來，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

    三人又談了一陣，互相勉勵了幾句，就一起返回弈劍宗。臨走前，他摸摸懷的木頭人偶，硬硬的，還在。

    回到客房，李大生怎也睡不著。炎洲遍地都是提升修為的仙藥，在這兒最難的就是心境的鍛煉。哎！修為提升這個還看得見，這他娘的啥心境，你要老子怎去煉啊！

    李大生曉得，如今再怎提升修為也沒用，所謂的心性鍛煉也找不著北。以前清玄子告誡他，想提升心境，就得到俗世去曆練。他想死馬權當活馬醫，便邀了王凡陪他下山去遊曆。

    他倆去是去了，可惜炎洲這地方人煙稀少，人族聚居的城鎮也都是暮氣沉沉，更多的人選擇的是閉門修煉。雖人族會舉行萬仙會，到時會有許多門派的修士或是散修來切磋道術，交易物品，但那是兩年一度，更不靠譜。

    這，李大生在酒店喝了點酒，向王凡抱怨道：“師兄，你他們炎洲人是怎樣提升心境的？我看這四下都死氣沉沉，還提升個鬼喲！”

    “這個……也許他們的想法和你我有所不同吧。”

    王凡自己也是在進入炎洲後突破築基玄關的。他記得當時破玄並沒有太多波折，一切都比較順利。至於為什師弟會有這強的心魔，他確實是不曉得緣故了。他隻能猜測李大生心有太多的放不下的東西。

    “師弟，修真之人講求放下執念，專一向道，以修成真吾。在修行之中，要是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則定會擾亂心智，將心性引向歧途。為兄見你那日破玄時表情異常痛苦，想必是心事太重吧。”

    李大生又喝了一口酒。炎洲仙酒甘香清冽，完全不似扶夷城渾濁的米酒。他一抹嘴巴，暗道：事到如今，我能不能對凡師兄服丹、補魄的實話？這人看起來忠厚善良，隻是人心隔肚皮——或者萬一他哪漏了嘴，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他沉聲道：“哎！不瞞師兄，我是因為想起時候，父母在逃難中死於山賊之手……”李大生提到這事，又回想起破玄時的場景，頓時悲從中來，無聲地流下兩行熱淚。

    這確實是他的心魔，不過隻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