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安安靜靜躺在床上,這個地方她也曾萬般熟悉。
隻是世事弄人,如今的她已經支離破碎。她恨落塵,可她再也配不上落塵,更無臉去麵對自己的孩子。
逍遙門中沒有醫術出眾的人才,落塵索性就親自為她打熱水擦拭手臂、額頭,在找到好的醫師之前,隻能先讓她在床上躺著修養。
她不出話,在進無禁獄之前就被毀了嗓子,所以落塵問她什她都隻搖頭。
“瓊華,時間過去這久,我一度對找不到你這件事十分壓抑、自責,不知道你為什會流落至魔巫族,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落塵一邊幫她擦手,一邊雲淡風清地道。
倒是瓊華,注目著這個消瘦許多的男人,眼還是那雙深情的眼,劍眉刀削卻更有男兒氣息。
落塵知道她無法開口話,但是有些話他必須現在清楚:“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去論證誰是誰非,或許經過太長時間太多變動,我對於你的執著、深情可能變了一種味道,我可以不再去愛別的女人,也會將你餘生照顧好,但是原諒我,沒有再愛你的勇氣。”
話到這,瓊華抽開手,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她是魔巫族母親與人族父親生下的孩子,所以當年落塵的父母認清她的身份不讓她跟落塵來往。
一個弱女子,懷上孩子在人間無處安身,不乏受到地主的淩辱,混混痞子的欺負,或許手上的一個包子都會被惡狗搶走。
度日如年,她恨這樣的生活。所以她回了魔巫族,獻身給巫王,修煉起邪術。
,真當命運弄人。
瓊華眼中的淚水渾然不知地滾落幾行,將眼角下緊挨著的枕頭打了個濕。
反正她時不久矣,落塵有這種想法也是好的,若還愛著她,豈不是她的離開會造成落塵難過。
瓊華裝作睡著的樣子,落塵為她牽好被子便退出房門了。
後廚房飄出陣陣烤雞味,遠遠地勾著那些崽子的鼻子。
白顏砂吃過後大廚做的素菜,雖味道算不得差,但是她到底是個凡間俗人,許久不吃葷她可受不了。
於是自己去擒了幾隻野雞,還可以留一隻燉點湯給扶蘇師姐補一補。
“哇塞!顏砂,你這烤雞好香啊!”大竹忍不住誇讚道。
白顏砂往日在皇宮中的時候有個專用丫鬟幫她掌火,如今她自己掌火,弄得臉上被抹了好幾處黑灰。
“哈哈哈哈哈!”大竹剛誇完烤肉香,再看著白顏砂的一臉狼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白顏砂對大竹翻了個白眼。
殤兒進門,他活生生一狗鼻子似的,問道:“是什好香啊?”順著香味一路吸味聞去,正是白顏砂手中端著的烤雞。
殤兒深吸一口氣,不信道:“你做的?”
白顏砂眨眨眼,也就是她這種心靈手巧的人才能做出來,刮刮鼻子道:“想吃嗎,叫姐姐!”
殤兒圓溜溜的眼睛瞪著扶蘇,嘟著嘴巴,許久:“大娘。”
……
“怎你叫大師姐你就叫姐姐,叫我就變成大娘了?”
殤兒:“因為姐姐不僅年輕還是我大師姐,你長得不算特別年輕也不是逍遙弟子呀!”
“我……”崽子哪兒學來的歪道理,找她要烤肉吃還這傲嬌……
茗兒在廚房門外蹲著許久,聞著香氣默默咽下口水,揉揉咕嚕叫的肚子。
殤兒拿到烤肉,吃得一嘴巴都沾上油水,隻見門外一個的身影蹲在那,問:“你是誰?”他繼續吃一口烤肉,看著眼前柔弱消瘦的女孩倚著門板起身,望著他也不話。
“那你是誰?”許久,茗兒才開口。
白顏砂一看,這不是跟著扶蘇師姐回來的那個孩子嘛,扶蘇師姐昏迷,落塵又忙著照顧那個女人,也難怪孩被忽略了。
“來來來,我這有烤雞。”白顏砂走近茗兒衝著她笑,將整隻烤雞的一半遞給她。
殤兒:“怎她不用叫姐姐,得的肉比我還多!”
扶蘇笑道:“因為她不是逍遙門的弟子呀。”
完敲了一下殤兒的腦門,端著熬好的野雞參湯往扶蘇的房間去了,大竹也趕著去大廚房打幫手,就剩下兩個孩子在房間各自啃肉。
茗兒吃了會肉,拍拍撐飽的肚子,自己介紹道:“我叫茗兒,也可以叫我阿茗。”
“那你爹娘呢?”
“我沒見過我爹娘……”
好吧,比他還慘,至少他見過娘也知道爹的存在。
此時外邊的空氣格外清朗,悠悠大陸之上又有了新的討論話題。
那就是魔巫族被逍遙門打的殘破不堪,而且僅僅憑逍遙掌門和大弟子扶蘇兩人,不動用一兵一卒將魔巫族巫王殺死,還將一個比巫王更厲害的人物打得落荒而逃!
凡間的某一處角落,書人在展台中間拍板子書,聲形動人。
“巫王正要舉起大刀劈向那逍遙門大弟子扶蘇,可時遲那時快……”
“兩人一路上那是過五關斬六將……”
“……可惜人還是少了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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