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澤明一張俊彥黑沉不見底,感覺隨時都在暴怒的邊緣。隻是,他落在地上躺著的女孩兒身上的目光,卻又柔和了許多,甚至是夾雜了許多的疼惜溫柔。
眾人紛紛讓開路來,龔澤明大跨步走到樊依雲身邊,看著她原本白皙清透的一張臉龐上,此時夾雜著褐色咖啡和紅色血液。
原本清冷卻俊秀的神情,此刻卻是痛苦得深深皺著眉,好似即使是暈了過去,身上的疼痛也不曾放過她。
龔澤明心瞬間湧進難以言喻的心疼,心深知她所受的這些痛苦都是因為自己,可自己卻一次次的,沒有保護好她。
一瞬間的,曾經因為她那張不饒人的嘴而積蓄的怨氣,統統消失殆盡。
也難怪她拚了命的也要逃離自己!
可是,自己帶給她的,真的隻有傷害嗎?
心湧進各種複雜難言的情緒,當下他來不及多想,輕輕了撫過樊依雲的臉頰,柔聲呼喚道,“依雲?依雲?”
可,沒有反應。
心下緊緊縮起,他心翼翼的將她打橫抱起,衝著周圍沉聲了一句,“警察來之前,這誰也不準走。”
他一句話冷氣十足,震得在場所有人都是一凜,識趣的店長趕緊去門口掛了歇業的牌子。
氣場這樣強大的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這豪門內部的恩恩怨怨,有人伸長了腦袋想看,但更多的是想看而不敢看。
龔澤明的腳步經過樊麗麗身邊時,一記冰冷的眼刀飛過去,嚇得樊麗麗麵色慘白一個踉蹌,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隻是那身體卻也是止不住顫抖著。
好可怕的眼神,她又驚又俱,此時心已是萬分後悔,剛才為什要去招惹樊依雲。
可如此同時,那份不樊嫉妒又爬上來。
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本來應該是自己的,他的這份溫柔,本來也是屬於自己的。
可是為什,自己那愛他,他到現在卻連一個正眼也不願意給?
反而是處處維護樊依雲那個賤人,自己到底是哪比不上她,到底是為什?
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就在龔澤明轉身的時候,她一下跑過去攥著龔澤明的衣角,“澤明哥,樊依雲做出這種醜事,她根本配不上你…”
然而她話才一半,龔澤明一扭頭,樊麗麗一下看見他眼中的殺意,瞬間一抖,攥著他衣角的手鬆開了。
龔澤明好似根本不屑於與她多一句話,他轉過身快步朝門口走去,邊吩咐著浩芹道,“這有隻亂吠的狗。”
浩芹還是第一次見到總裁這樣不動聲色的怒火,那語氣平平,出的話卻是瞬間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
他瞟了眼臉上已無人色的樊麗麗,道:“是,我知道了。”
龔澤明將浩芹留下處理善後事宜,自己抱著樊依雲出了門,將她放在後車座上,便飛一般的朝醫院駛去。
……
樊依雲可能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和醫院這樣有緣,這短短的時間內,進出醫院的次數簡直都數不清了。
因而,當她再次從醫院的病床上醒來的時候,竟也不覺得不習慣了。
並且,當她看見眼熟的護士的時候,她還咧了嘴角,打了聲招呼。
難道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如同回家門嘛。
樊依雲有些鬱悶,可更鬱悶的是,她一扭頭,就看見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她記得,自己昏倒前是和樊麗麗在咖啡廳的,這人怎會在這兒?
她眨了眨眼,“你怎在這?”
難得的,樊依雲從他的眼神,竟然看到了一抹糾結的痛苦。
莫名的,剛才對他的那絲怨氣,竟也奇跡般的消散了。
龔澤明一雙原本銳利的眼眸,此刻深沉的望著她。
他站在她床邊,垂眸望著她,一汪深泉般的眼眸似要將她望進心去。
樊依雲被他這樣直定定的看著,繞是她臉皮再厚,此刻也還是有些不自在。
她伸手去拉了下他的衣袖,“喂,跟你話呢,你傻啦。”
龔澤明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手,幹燥而溫潤的掌心將她的手整個包裹住,突然開口道,“依雲,我們結婚吧。”
“依雲,我們結婚吧。”
靜,病房安靜得仿若連空氣流動的聲音都能夠聽見。
樊依雲一雙明亮的麗眸撲閃撲閃的眨動著,眼眸微微睜大,眼中盛著顯而易見的訝然。
這幾個字分開來,她都懂,組合起來,她也懂。
可是,他剛才對著自己,是什意思?
其實他們之間,早就已經是夫妻,可是經曆過這許多之後,他們之間剩餘的回憶,絕大多數都不怎美好。
而且,他們之前的那一場婚禮上,樊依雲扮演著別人,根本算不上是一場正常的婚禮。
在今之前,樊依雲對於對他的情感,也一直是矛盾的。
她深知兩人在一起有多痛苦,可是另一方麵,她又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愛一個人,就如同將他刻在心上,剜心之痛她如何能承受。
“你什?”她下意識的反問一句。
龔澤明微微躬身,靠近了她,伸手撫上她的臉龐,指尖細細的描繪她的輪廓,她如星辰般耀眼的眼睛,秀挺的鼻梁,巧而性感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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