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時間,蘇念背下所有婚禮的細節和要準備的東西,比起早早進入角色的新娘和忙了一陣的另外三個伴娘,蘇念此刻算是頭腦最清醒的一個。
蘇念看著房中化起妝將婚紗穿上的楊若君,突然迷了眼睛,這是個晴朗的秋日,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正正灑在若君鋪散的潔白裙擺上,反射著無比純潔的光芒,盤好發的若君從梳妝台前回頭看著蘇念勾起嘴角,那笑容一點點放大,落世芳華。
好漂亮的新娘子,軍人出身,渾身的每一個動作都端端正正,從不見頹然,軍女子從來勇敢自信,但麵對自己愛的人她們也怕自己不夠好。
蘇念走上前為她整理了裙擺,滿心歡喜。
突然聽見門口有人吼著:“快關門!人來了,搶新娘子了!”
別墅外已有車隊威風淩淩地排著,車隊清一色的黑,高貴尊華,為首的林肯加長被鮮豔的玫瑰裝飾得十分靚麗,這是一場普通的卻也極盡奢華的婚禮。
從車上下來一抹欣長的身影,一身與新娘婚紗相稱的潔白西裝,在一群烏壓壓的人群中格外耀眼。
葉舒黎立在車前,正沐浴在燦眼的陽光下,一切都那純潔郎亮,包括他臉上謙和溫柔的笑容。
隨後眾人簇著新郎來到門前叫門。
先塞上兩個紅包,伴娘心安理得地受了。
遞給蘇念紅包的那隻手特別妖孽,蘇念接過侯紅包時有些微怔,因為那隻手有些熟悉,但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隔著一道門,伴娘們開始發難,貌似是伴娘的武力值太弱,新郎那邊又特別心急,昨晚想了一晚上的招數還沒完全使出來就被伴郎們依著門微的一絲縫擠開了門強行破解。
還好躲在門後的伴娘們閃得快,不然就要被門拍扁了。
人群烏泱泱地一下子闖進來,蘇念往後退了幾步讓路,沒站穩,連忙扒住一旁房間的門框,還沒等她碰到,已經有一隻手捏住了她的手臂,一把把重心不穩的她拉回來,蘇念抬起視線,突然瞪大了一雙眼睛,心下驚詫,聲叫出:“顧簡”
顧簡看著抹胸裙包裹的蘇念,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手捏著的胳膊纖細無骨,觸手溫滑,他放開她,蘇念微微頷首,向客廳走去了,留給顧簡的隻是那片秀美的蝴蝶骨背脊,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穿得這露的蘇念。
停留幾秒,他收回視線,隨著人群走進去,手指蜷起來放到唇邊輕輕咳了一下,耳尖染上一抹可疑的紅。
客廳,所有走進來的人,入眼的都隻有那位安靜坐著的新娘,像是一件極其珍貴的藝術品,誰都不舍得移開視線。
楊若君看著那個走在最前麵的人,穿著一身颯白的西裝,仍如初時見那般溫雅,容顏俊逸,她的心被幸福溢滿,滿心的都是喜歡。
葉舒黎灼灼的視線終是看得她心口跳得不行,她抿著嘴低下頭,移開視線,臉止不住地紅起來。
還好有人頭腦清醒,連忙提醒:“找鞋子呀,新郎找鞋子!”
凝滯的空氣又恢複了喜慶,眾人簇擁著新郎找鞋子去了。
這空當兒,其他幾個伴娘過來拐了拐蘇念:“喂,那位壓軸的伴郎可是帥得很啊!”
“可不,還好新郎今穿的是白西裝,不然就要被他搶了風頭了”
蘇念抬起視線看了看純黑西裝的顧簡,歪著頭打量了一番他的側臉,開口道:“哪兒有那誇張?”還沒等蘇念收回視線,顧簡像是聽到什一樣突然轉過頭對上蘇念的眼睛。蘇念連忙撇開視線,聲道:“也隻是有點帥嘛。”
倒是幾位伴娘有點興奮:“誒誒誒,看過來了看過來了!”
蘇念一直低著頭,再沒抬起視線,別扭間怎有種偷窺被抓到的感覺?
別幾位伴郎顏值極高,幾位伴娘也更是顏值爆表。
四個秀麗的姑娘穿著杏色係的伴娘禮服,樣式各異,將每個人的特點都體現的淋漓盡致,上半部設計有無袖的,單肩的,有短袖的,下半裙裝有不對稱中裙的,前短後長的,有包裙的。這樣看起來就是抹胸短裙的蘇念那一件最簡單,興許是襯她年紀最,她的那件裙子蓬蓬的,好幾層紗。
杏色看起來非常溫柔,幾位伴娘又將禮服穿得恰到好處,現在她們齊排排地站在一起,這無疑是除了新娘以外又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鞋子藏得不深,一會兒就給找著了,新郎喂新娘吃過湯圓後背起新娘朝屋外走去。
蘇念看著葉舒黎背著楊若君臉上溫柔的笑容,心變得很柔軟,如果有一個人願意背著你走人生剩下的路,那幸福似乎就可以在生命永,而孤獨了前半生的靈魂在終於追尋到安放之處時,背你的那個人就是你此生唯一的歸宿。
蘇念一直注視著兩人上了花車,一時沒回過神來,等反應過來自己要上車時,蘇念又好死不死地剛好被抓到顧簡的車上。
車隊浩浩蕩蕩地駛離了楊若君的娘家,楊若君時笑著與父母道別的,但是上車後卻再也忍不住,靠在葉舒黎懷流下了眼淚。
安全帶硌得蘇念光裸的細嫩肩膀有些難受,她拿手扯著帶子,低頭不語。
最近她覺得有點詭異,因為哪都有顧簡,哪都碰得到他。
她不話,顧簡也沒開口,空氣一下子安靜得很,呼吸都聽得見。蘇念就抓頭了,怎每次碰見他不是尷尬就是尷尬。
良久,她終於打破沉寂道:“原來你是若君姐夫的發啊,世界可真。”
顧簡勾起嘴角道:“也不,若君也隻剛好是我遠房表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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