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的呼吸都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夢有聲音遠遠傳來,不知是哪位詩人在夢低吟淺唱,簡短的幾句話,聽不甚清,她隻記住一句:“沒事兒了傻瓜。”
蘇念是被餓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輕輕動了動脖子和胳膊,眼睛還沒聚焦,沒能看清什。
察覺到蘇念的動響,幾乎是立刻,她的身上一緊,臉被按回去,這時她才真正醒了,察覺到這是狹的空間,她在車上。
周身被暖意包裹,入鼻的都是那股淡淡的薄荷清香,臉貼著的是白色的滑軟布料,布料那邊是溫熱的,並有節奏地輕輕起伏,這好像是某個人的胸膛,所以她現在好像,好像坐在某個人懷。。。
關鍵這個人她是認得的,這個味道實在太熟悉了。
她渾身一僵,現在到底什情況,抱著她的人好像還沒察覺她醒了,現在怎辦,她怎醒比較自然?
然而此刻,距蘇念頭頂不到兩寸的地方有人的下巴微微向上收起,他在笑,知道蘇念已經醒過來了,隻是還沒有下一步動作,顧簡很想看看她醒來後打算做點什,於是他就裝作不知道,穩如泰山地坐著,將她攔緊在懷,擁抱她是很久以前就想的事情,更何況現在,這一刻,她是醒著的。
終於,蘇念咳了幾聲,動作大些動了動身體,就這樣醒了,顯然她醒的辦法不太高明,因為她一咳嗽,某人就很心疼。
蘇念喉嚨依然很疼,而且還有點癢,咳幾聲又扯著胸腔疼,笨啊,這個醒法真的不是很聰明。
蘇念抬起埋在顧簡胸口的臉,往上看去,同時撐起手臂,將身體微微往外挪了挪,顧簡在她的頭頂垂眸,終於看向了她的臉。
那雙眼睛機敏地睜著,唇色還有些蒼白,臉色仍然不好,黑眼圈很重。蘇念與他對視了兩秒眨眨眼睛,幹澀的喉嚨吐出一句話:“謝謝,我沒想到是你救的我。”
顧簡伸手將垂在她臉上的發絲輕輕撥到她耳後,又用力將她重新攬回懷,低聲道:“不可以。”
不可以,這是對她的,也是對他自己的,直到很久以後想起,蘇念才想清楚他的這句不可以。
不可以。
你遇到危險,不可以第一個想起的不是我。
不,我不可以再讓你遇到危險。
蘇念沒參透這句不搭調的話,現在的她隻是感覺臉紅,因為他用力攬她的緣故,攬進他懷的緣故,這樣親密的舉動。。。
為什有點矛盾,覺得不應該是這樣,但為什所有動作又都順理成章?
蘇念還是往外退了退,視線飄到顧簡的手臂上,繃出一份鎮定,笑了笑道:“壓麻了吧?”
顧簡仍然沒讓她離開他的懷抱,又將她攬回來一點:“是麻了。”蘇念正尷尬,又聽他:“不過不是這。”
是了,自己的身體壓著他的腿呢,肯定不舒服。
顧簡接著又道:“準確地來,不是麻,而是憋”
憋?為什憋?哪會覺得憋?
蘇念臉騰的一下更紅了,拿一隻手捂住臉,趕緊往外挪出去,同時劇烈地咳起來,心的想法是,我去,這個人。。。是我思想太羞恥了,還是真的就是這個意思。
還沒等她挪出去,就被一把扯回來,同樣是扣進胸膛,他的手輕輕拍拍她的背。
他笑了笑,:“哦,這的空間比較,而且事實證明我的懷暖和些。”
蘇念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絨毯,“有毯子,不冷,我衣服有點髒,你還是讓我出去吧。”
話間又咳了幾聲。
“不要廢話,安生待著,再休息一會兒,馬上就進城了。”顧簡的語氣有點硬。
蘇念雖知肯定是要回家,但還是問出口:“霖市?”
顧簡靜默了一瞬,“嗯。”了一聲。蘇念,你還是不相信我。
蘇念沒再動,陰陰地又咳起來。
顧簡冷聲命令司機:“停一下。”
雖然不知道總裁要幹什,司機還是按照顧簡的要求,找到機會穩穩地將車停下,今的事情他什都沒聽見沒看見,哦呀,總裁和這個女人,這個風禮集團的總經理!!原來那個驚的緋聞不是捕風捉影啊。
顧簡從旁拿出一瓶水,扭開遞到蘇念的唇邊,蘇念本想接過,見他已經傾斜著瓶子喂她了,沒來得及動手,連忙張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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