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旭正在細細地端詳著她,試圖捕捉她麵上的每一絲神色變化,薄唇微微顫抖著,額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不料魚白真轉眼又自顧自地背過了身,看得紀明旭已經心中警鈴大作時,她又意味莫名地一歎,餘音幽幽。沒有紀明旭想象中會來臨的暴起,她一聲輕歎後,身上就再無一點氣息波動,隻給他留下一個夕陽中拉長的背影。
紀明旭目光掙紮,喉結不住地滾動了下。
她既不動如山,那紀明旭一時間,思緒中對她的種種猜疑、顧忌也浮上心頭,竟躊躇焦慮著不敢對她發難。
在她身後,紀明旭目光驚疑不定,有帶著無法擺脫的疑惑。
他更加仔細回憶著方才瞧見這個姑娘時,她的種種反應,他努力從甚少的痕跡中,試圖抽絲剝繭地,分析這個“神秘”的妖孽。
夜色越發地明顯,山湖大澤畔,一片昏暗中,紀明旭作為一個立出劍意的修士,直覺中感覺到了一種風暴來臨前的低壓氣氛,平靜而詭異。
他默默地想著,
這個女娃娃,到底是個什身份?
他心激烈鬥爭一番後,最終還是如最初般,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動的心思。
眼下變數太多,他暫時還沒必要,去與這來曆不明的姑娘,明著撕破臉皮。
紀明旭舔了舔嘴唇,勉強拉扯這麵部僵硬的表情,努力保持著一個有禮又得體的姿態,盡量露出他那溫雅世家子的風度來。
魚白真扭頭,就見到紀明旭撫著玉尺,麵色極溫睦友善地看著她,翩翩一笑。
隻是不知為何,她感覺著這個出場時驕縱高傲的公子哥兒,現時麵對著她,他這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有點氣弱?
紀明旭想起他自己剛才的關於“攻擊法術”的一段調侃,似乎自己都感覺有些做賊心虛式的不安,他下意識地避開魚白真投來的明亮目光。
紀明旭嘴唇蠕動了下,又急忙地對她哂哂然扯出嘴角的一個弧度,像是微微低著頭自言自語似的解釋起來。
“啊。當然了,子隻是開個玩笑。門中弟子還是不能施使攻擊術法的。修士的靈力一旦超出了水獸靈印的籠罩範圍,也不被護峰大陣所允許。
若有弟子在水澤上空施術,輕則被法陣猛增的重力壓著,直接栽入水澤,重則被送入隔壁峰頭上的執法堂,受門規重懲。”
紀明旭此刻看著她的眼神,有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慌張和惶然,魚白真就這看著他,靜靜不語。
紀明旭努力地直視著麵前的姑娘,緊切地觀察她麵上的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他一麵盯著她,一麵措著詞:“……況且,門中弟子,根本沒有必要去這做。”
“借靈獸之便,在空中偷襲攻擊他人根本沒必要這做。”
“劍峰弟子雖禁止私鬥,但隻要是在雙方中任意一方所屬的弟子峰上,就可以自由地切磋比鬥。”
“劍峰弟子的這個自由的限度極大,簡單結契後,在峰上地點不論,修為不論,甚至,依照比鬥前定下的法印,都可以生死不論”
著,紀明旭對她也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話音略略拉長,他的眼神看著她,意味深長,似是帶了什你知我知的暗示還有威脅
魚白真挑了一挑眉,可惜了,這人不知道自己是伸手動到了她的家族土上,她是不會有一點內門弟子間的默契,去一致默認他的行為舉動的。
剛才湖灘那邊陰陽兩種特殊靈氣的碰撞爆破,其中,第一時間,她就敏銳地察覺出,那屬於魚北林純陽之體的靈息。
顯然,湖灘上在修煉的魚家子弟,就是魚北林;那紀家的大少爺,大搖大擺無法無地來這橫行霸道,肆意出手,最終要拿下的目標,也就是魚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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