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綰隨著陸逸明來到了酒店,他和陸翰飛剛剛回國所以就一直暫住在酒店。
二十樓的總統套房,灰色的沙發上,父子女三人,麵對麵的做著。
蘇小綰低著頭,搖晃著杯子麵的牛奶,淡淡的奶香撲麵而來。
陸翰飛手中的報紙放下來,臉色沉重的看著蘇小綰。
陸逸明手拿著手機,眼神飄過兩個人,接著歸於平靜。
陸翰飛頭疼的向後揚起了脖子,聲音沙啞略帶疲憊:“你和厲逸爵到底是什關係!”
本來他不打算多問的,可是現在情況緊急,他不得不開口多提了一句。
蘇小綰手上的動作略一停頓,接著緩緩的攪動著勺子,略微的一沉思,她回答說道:“沒什關係,***罷了,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那你現在怎辦,找厲逸爵讓他負責嗎?‘
蘇小綰嘴角扯出了嘲諷的弧度,像是在笑陸翰飛話的可笑,也像是在笑可笑的自己。
“不用了,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她隻是恨自己太過愚蠢,竟然被人騙了這久才發覺,一直以來被人當做工具一般利用了這久,一旦變得可有可無了就被如同棄如敝履一般的拋棄了。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很聰明,誰知道原來自己這可笑。
“那這個孩子你怎打算!!”
許久沒有說話的陸逸明開口問道。
他的眸子平淡的帶著關切,對於他這個妹妹,雖然他以前一直素未謀麵,但是畢竟還是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在麵。
從他這個妹妹的身上,他能看到很多東西,比如像是一種獨有的韌性和堅強,如同木槿花一般的。
她自幼在母親的身邊長大,相比是吃了很多苦,不像他一樣,被父親帶走,過著錦衣玉食一般的生活。
蘇小綰無關緊要的撩起了額頭前的碎發,淡淡的說道:“既然孩子不能拿掉,我隻有選擇將他生下來!”
她是經過慎重的考慮的。
厲逸爵和她是她們兩個之間的事,孩子是無辜的。
盡管她想把孩子打掉,但是終究還是於心不忍。
老天這是在幫她做決定,讓她下定決心把孩子留下。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這個孩子出生,我一定將他用心的培養!”
陸翰飛承諾說到。
蘇小綰知道這是一種認可,盡管孩子的來曆難以啟齒,但是陸翰飛還是選擇接納了他.
“我很快就會聯係M國的司機,帶你回去養胎!”
蘇小綰略微一沉思,接著開口說道:“不用了,我不打算離開這!”
陸翰飛的臉色略微一沉:“胡鬧,我現在隻能和我回國,不然你留在這養胎,不知道要惹來多大的非議!”
蘇小綰的表情十分的堅定:“我現在沒有出國的打算,養胎的話,我自己會有合適的地方的!!”
“你想去哪?”
陸翰飛緊接著開口問道,國內的條件對於他們而言還是不利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帶著小綰去安全的地方。
蘇小綰淡定的吐出幾個字說道:“麗市!”
“那是什地方?”
陸翰飛開口問道。
“一個景色很好的城市,是我參加綜藝節目去過的,很美的一個地方!”
蘇小綰像是被提及了傷心事,眼睛之中閃過一絲落寞、
她極力的將那種落寞撇清,重新綻放出了笑臉。
許久沒有看到小凱他們了,也不知他們現在怎樣了。
“既然你想去的話,我們也不攔著你,隻是,小綰,我想去見見你的母親!”
蘇小綰臉上重新揚起的笑容又僵持了下來,她扯動嘴角低著頭說道:“可是她可能不想見你!”
逝者已矣,母親走的最後一麵他沒有見到,現在再去看,隻是一座矮矮的墳墓,又什用呢。
他的愛,母親生前感受不到,死後,一朝身負黃土,更不可能感受的到。
最終,他們還是去了。
她將母親安葬在了南山教堂。
眾多墓碑之中,最為不顯眼的一個。
母親生前低調,死後更加不不想太過招搖。
天氣霧蒙蒙的,空氣微微的濕潤,她拿過一把百合,放在了墓碑前。
陸翰飛和陸逸明撐著傘,站在她的身後,父子兩個人都是沉默不語。
他們心知道,有種虧欠,是再也償還不了了。
再來到麗市的時候,這依舊是山清水秀,四季如春,青色的河水圍著載滿桃花的小村子,紛紛揚揚的宛若世外桃源。
蘇小綰略帶抱歉的看了身後的陸逸明一眼,“真不好意思啊,害得你也要陪我來這種傾向僻壤的地方來養胎,不過這風和日麗,山清水秀,還是蠻適合養胎的!”
陸逸明抬起臉,陽光之下,琥珀一般的眸子眯起,他無所謂的說道:“隻要你開心就行,我就當是陪你散散心了,你獨自一人來到這,爹地始終是放心不下的!”
“辛苦你了,看家婆!”
蘇小綰轉過身,笑的像是灼灼桃花的一般看著他。
陸逸明知道,她燦爛的笑容下隱藏著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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