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其攥緊喉嚨,他能感覺到那股黑色薄霧正在侵蝕自己的身體,未知的東西帶來的恐懼使他瞪大眼睛,通紅的脖子和突出的眼珠把他變得像是快要窒息的怪物。
他在角鬥台上掙紮的時候,他的引導者已經走了過來。
引導者看了看在地麵掙紮的薄其,拾起了他身旁的長弓,用鎖鏈套住他的脖子,把他拉進來時的通道。
剛剛牽出火焰怪物的引導者也走到怪物屍體的旁邊,不露聲色的臉看起來呆呆的,他拿出鎖鏈捆住怪物的屍體跟著薄其的引導者一起沒進了黑暗。
“剛剛的戰鬥實在是角鬥場的疏忽,”祭者把周圍數萬的觀眾看了一遍,放低音調繼續道,“為了彌補角鬥場為各位帶來的不愉快,我們決定——”他這次嗓音拉得要比卡爾·薄其的出現,還要長上許多,似乎在他完的時候會有一個足以比得上最後一隻精靈的大人物。
“將剛剛覺醒的‘罰’拉上來為大家表演——”他再次拉長嗓音,但不得不這次的效果不如剛剛那次。
“生死抉擇!”
祭者話音剛落,從卡爾·薄其消失的通道走出了一個長臉的引導者,那個引導者穿著一副青灰色鎧甲,手鐵鏈拖著地緩慢地從黑暗拉出一個瘦弱的影子。
而觀眾席上,一陣喧嘩聲瞬間淹沒祭者的聲浪。
祭者似乎是為了安撫觀眾們的情緒,他提高嗓門,所以聲音有點兒喑啞。
“眾所周知,我們偉大的‘上母之樹’是世間一切力量的導師,我們敬仰的神族,就是她的果實。”他似乎快要喊斷氣了。
“雖然上母之樹會不定時孕育出新的神族,但她卻隻孕育男性,所以神族至此都沒有女性——”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自己要繼續吊觀眾的胃口。
“直到大陸上第一個由‘近冥之地’孕育出來的‘罰’出現,‘罰’是大陸上最為接近神族的生物,而且巧合的是世間所有的‘罰’都是女性。”
這時馬臉引導者把那個快要瘦成骷髏的女孩拉到角鬥台邊緣,愣愣地聽祭者講話。
“但是‘罰’的出現卻打破了神族的平衡,因為她們出生在上母之樹的樹根,是上母之樹的毒瘤。”譯者像是恢複了某種奇怪的活力,這使得他的演講開始變得激昂起來。
“她們的生存就是在消耗上母之樹,消耗我們最偉大的信仰!”
“所以我們捕捉她們,銷毀她們,讓我們的母親遠離她們帶來的危害。”
祭者把臉扭過來看著那個瘦弱的奴隸,馬臉引導者本來正在發愣,被祭者這突如其來的一看頓時顯得措手不及。
“所以‘罰’是全大陸信仰上母之樹的種族都不能容忍的存在!”
祭者完話,馬臉引導者才知道他並不是在看自己,可剛鬆了口氣,譯者又看了過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幹嘛,直到祭者對他明確地示意,他才緩過神來拉著‘罰’走向角鬥台中心。
把‘罰’帶到角鬥台中心後馬臉引導者見祭者沒有理他,便找了個空隙走了下去,在他下去的一瞬間,眼角正好瞥見另一位引導者手的鎖鏈。
馬臉引導者看了一眼對方,就低下頭沉默起來,他看了看周圍的觀眾,發現祭者的演講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他們熱血沸騰。
他有點兒不知道該幹嘛似的在角鬥台下麵找了個很少會有人關注的地方站著。
“這個初次覺醒的‘罰’的對手,同樣是來自‘裁決之瞳’的元素生物,但是跟渾身流瀉著罪惡火焰的怪物不同,這個同樣來自‘裁決之瞳’中心的怪物,是獨有的黑暗屬性——”
“與‘原罪’屬性雜交的產物。”
一時間,觀眾台上喧嘩聲四起,好像‘原罪屬性’點燃了他們內心深處的痛楚,祭者完話後就不斷有人歇斯底地喊著要讓那個怪物永遠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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