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上,那名女飛行員一身戎裝:翹頂的大簷帽,筆挺的軍服,黑亮的馬靴,腰間皮帶上,右拴槍套,左挎軍刀。
這不是飛行員的裝束,是軍官,原來的飛行員,想必凶多吉少了。
軍官臉上的墨鏡反射著光點,陰影後麵目光冷峻,朝這邊掃了一眼,大喊一聲:“迅速,上來!”
“帶上賀占清!”她又指了一下屍體。
那架大塊頭直升機,調整到最佳位置,艙門正對著牆上大洞。
會議室,啪膠特意看了看強哥的表情。
曾強夫波瀾不驚,無悲無喜。
他隻是在心罵了一句:臭婆娘,當著一夥大老爺們,你抖什威風,耍什風流!沒規沒矩,可惡……
雄綱道七位道將,藝可通神,誌亦淩霄,乃是一眾傲骨錚錚之輩,此時麵對一位看似盛氣淩人的女軍官,卻也沒有表現出什抗拒或不滿。
也許底下有一種女人,即便不能讓所有男人都喜歡、都著迷,卻也讓他們討厭不起來。
不管她是得益於自己的容貌、氣質還是別的什,總之這是一種分,也是一種能耐。
王鄰汝縱身一躍,率先鑽進直升機。
他蹲在艙門邊,屠非壽將賀占清的屍體拋過去,他接住。
曾強夫和啪膠,也被拋了過去。
剩下雄綱道眾人,身影連閃,跨越空中距離。
艙門關閉,直升機怒旋飛翼,開足馬力,像隻風暴中突圍的海鳥,擺脫波濤萬頃、危機四伏的海麵,衝向雲霄。
王鄰汝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回頭客套了一句:“各位英雄,空間狹窄,機艙擁擠,大家要委屈一下了。”
“我們不是來享福的。”蕭毒笑意生硬,“王先生,我現在關心的,是我們能否就這樣輕易地離開了?”
“你呢?”王鄰汝苦笑,“自己看看下麵。”
蕭毒透過玻璃俯瞰。
地麵上,棋盤狀的建築格局之間,無數“螞蟻”組成的大軍列陣在空地,從四麵八方,遠遠包圍著省市政府。
“蟻陣”中,最顯眼的是那些炮管昂揚的大炮與坦克,炮口密密簇簇,指向包圍圈的中央。
蕭毒驚出一身冷汗。
“陶雋操的驍字軍,早已開進省城,對兩府形成合圍之勢。”王鄰汝解釋,“雄綱道一露麵,軍隊就紮緊口袋。”
“我們豈不是隨時會被打下去?”蕭毒變了臉色,“她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逃走……”
“萬炮齊轟,那真是渣都沒得剩了。”戴曇自嘲道。
“不會的,最糟糕的結果不會發生,大家要相信我。”王鄰汝看起來信心滿滿,“最起碼,我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事實明擺著,你哪來的把握?”蕭毒有上了大當的感覺,待要發作,卻又不能。
“可以的話,讓我來做個分析吧。”後麵角落,響起少年人鼓足勇氣的聲音。
“好啊,孫,你看。”王鄰汝準許。
“首先,陶雋操沒有收到任何人的答複,對會議室的情況一無所知,很難立即做出什決定。其次,外圍的監視人員看到賀占清也上了直升機,受到迷惑,更加無法判定事實。最後,郝長官和王長官是很有身份、很有來曆的人,一時之間,誰也難以相信他們會脫離朝廷、投靠雄綱道。所以我大膽預測,地麵的軍隊不會向我們開炮。”啪膠發表自己的見解。
“有道理。”屠非壽開口了,“那我想知道,兩位長官究竟是什身份和來曆?”
王鄰汝兩聲,“屠英雄既然問起,我自當如實奉告——我與郝長官是受女皇委派,特來追查貴道門的根底,配合各個部門,開展各項工作,伺機將你們一舉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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