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強夫大步流星,徑直來到辛暮寒跟前,“辛道將,咱們聊兩句。”
喜歡獨處的辛暮寒一身粗布衣裳,勞動裝扮,坐在樹底下吹風冥想,模樣悠閑。
“坐。”他看了對方一眼。
曾強夫坐他旁邊,稍作遲疑,開門見山,“你喜歡郝溫媃,是嗎?”
“對。”辛暮寒也很幹脆。
“喜歡到什程度?”曾強夫語氣低沉,“請務必實話實。”
“喜歡到不能僅僅用喜歡二字來形容的地步。”辛暮寒依舊悠閑,但瞎子都能看出他是認真的。
“唔……”曾強夫點點頭,望向別處,接著:“你知道嗎,在另一個世界,她是我老婆。”
“果不其然,我猜也是——”辛暮寒直視對方,“你想什?”
“我想告訴你,假如你真打算追她,那你得找準方向,否則必定是徒勞一場。”
“方向?什方向?”辛暮寒表情玩味,“若肯告知,感激不盡。”
“看似疑難,其實也簡單——如今的她,誌向遠大,巾幗雄心,不輸男兒。”曾強夫昂首遠眺,有些慨歎,“你若能助她完成心中抱負,自然也就勝券在握了。”
“直吧,你要我怎做?”辛暮寒似有所悟。
“你們雄綱道,不是要派人去給南宮廓恭賀嫁兒之喜——帶上我們三個,郝溫媃必定芳心大悅。”
“你們去南宮家做什?”辛暮寒星眸一凜。
“我們要去弄清一些事實——樹大根深的南宮家,與龍盤虎踞的雄綱道究竟有何關聯?倘若二者確實互通聲氣,那這南宮家能否靠得住?日後在反抗東獅的鬥爭中,它能有多大作為?畢竟,我們西門家與貴道門已經結為盟友,從此命運一體,休戚相關,你們的朋友或敵人,我們也應當要有所了解才行。”
“有道理,不過——”辛暮寒不動聲色,“假如你們是朝廷耳目,同樣也想要了解清楚吧?”
曾強夫:“到了這一步,貴道門還是不肯相信我們?”
“怎相信?你們入我總舵,對本門內情了如指掌,一旦離開大荊溝,你們隨時都可以向外泄露。事關本門生死存亡,豈是單單信任二字就能應付過去的?”
曾強夫笑了笑。
這確實不是可以隨便應付過去的。
“為了心愛的女人,難道就不能通融一下?”他。
辛暮寒盯著他,眼神有些古怪,冷冷回絕:“不能。”
“好,果然是條大大的英雄好漢,能過美人關!”曾強夫擊掌讚歎。
浮誇,掩飾不住他內心的尷尬。
“你完了?完你可以走了。”辛暮寒下逐客令,“之前我對你印象不錯,不要再讓我另眼相看。”
曾強夫稍微放心。
既然感情上的競爭,已經不可避免,那他隻能期望自己所麵對的勁敵們,都是正人君子。
這樣的話,郝溫媃相對安全,而且也隻有這樣,他才能成功地運用“陰謀詭計”,擊敗那些競爭對手。
他是郝溫媃名正言順的丈夫,為了捍衛自己的正當權益,完全有資格使用各種手段。
“這次你必須幫她,讓我們進入南宮家。”曾強夫語氣強硬。
辛暮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現出殺機:
“給你兩分鍾的時間,服我,否則,你們將不再是雄綱道的客人。”
他得婉轉。
在這,不是客人,就是敵人。
口氣婉轉,不代表沒下決心。
“言重了,辛道將。”曾強夫訕訕一笑,恢複嚴肅:
“呃,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三個是朝廷派來的奸細,難道你們就不會因勢利導,加以利用?我覺得吧,除非南宮家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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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綱道已經結成了死黨,不然,意外因素的適時出現,反而能助你們一臂之力。”
他觀察著對方的反應,繼續道:“你想想,朝廷奸細一旦發現南宮家勾結雄綱道,會怎樣?當然是第一時間就上報朝廷,請功領賞。”
“但南宮家不是普通百姓,也不是一般的大戶人家,它可是廣盛王的姻親。而廣盛王,乃是當今下除了女皇之外,最有權勢的女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女,也不及她。因此我敢斷言,即便南宮家被人揭發,罪在不赦,朝廷也不可能在倉促之間了結公案,將南宮家斬草除根。”
“窮途末路之際,南宮家隻有華山一條路——造反。”
“如此一來,雄綱道豈不是多了一個同仇敵愾的鐵杆盟友?”曾強夫末了反問。
無疑他在冒險,萬一雄綱道與南宮家真是親密無間的死黨,那他就死定了。
之所以敢把自己賭進去,是因為看到了一個破綻——
假設雄綱道與南宮家真是唇齒相依的鐵杆盟友,那在雄綱道總舵,他們這幾個身份存疑的外來者,就根本不會接收到關於南宮家的半點消息……
辛暮寒摸摸下巴,“你這套路,聽著有點熟悉。”
“這不奇怪,在我們那個世界,有部名著《水滸傳》,流傳到這邊之後,人們也很喜歡看。我剛剛的,就類似於梁山好漢逼反盧俊義的情節。”
“你把南宮廓當成盧俊義?”
“可以這。”
“那我們雄綱道,就是梁山好漢嘍?”
“沒錯。”
“那你是誰,盧府的管家李固?”
“嗯……類似,類似而已。老實講他肯定沒我年輕,沒我帥,不過身為男人,他逆改命,財色兼收,按照現在的標準來看,做人也不算太失敗,對吧?”
“,虛構,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固既然能出賣盧俊義,自然也能出賣梁山好漢。”
“原來,你還是擔心我們出賣雄綱道。”曾強夫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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