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長河這時抬起了頭望向了遠處漆黑的際。在他腳下地麵上的沙粒開始紛紛的滾動起來。地麵震動越來越大,仿佛地震了一般。
一線黑影出現在沙丘邊際,由遠及近,如浪潮一般向薑長河湧來。紅黑相間的鎧甲披覆住戰士的全身,長矛淩冽無光,卻散發著攝人寒意,弩箭高舉,透出必殺的決意。
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沙緣邊那道孤單的身影。
許尋的狂沙軍團,薑長河凝視前方密密麻麻的戰陣,臉上略帶自嘲,輕聲自語道:“好大的陣勢。”
方陣前方身披重鎧的將領此刻徐徐舉起了手臂,隨即戰陣中的士兵萬弩起舉,齊刷刷的對著薑長河。
然而就在此時,在戰陣的後方騰起了三股濃濃的黑煙,地麵震動的比先前來得更加猛烈,三股洪流徑自向戰陣後方急駛而來。
其中兩股洪流更是合二為一,氣勢更盛,向著薑長河衝了進來。而另一股洪流在戰陣之外盤旋遊。
狂沙軍團方陣麵對鐵騎突然一分為二,讓出一條通道。任由那股黑色洪流掠過戰陣。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雷鳴般的吼聲:“吳成峰,你意欲何為。”
鐵甲騎兵在薑長河身前築起一堵人牆。腰中陌刀齊齊出鞘,動作整齊劃一,帶有一股肅殺氣勢。
被喚作吳成峰的將領此刻凝視著身材似一座鐵塔的賈大力,最後幽幽的道:“我見沙族人退兵,前來查看,懷疑此人是沙族人留下來的奸細。”
“大膽,你可知此人是誰,夜巡司西鎮巡司大統領薑大人,還不快快退去。”
吳成峰見事已不可為,便對著薑長河抱拳道:“大統領,多有誤會,還請多多包涵,來日必當賠罪。”
手臂輕揮,弓弩齊下,方陣重新集結,迅速向遠處退去,來的快,走得更快。
這時賈大力走到薑長河身前拱手道:“獠營統領賈大力,見過薑大人。”
“辛苦了。”
銀發老者帶憐憫的目光望著俞承風,此時在他們兩人之間的地麵上,一個金色的銅人像已經碎裂成數瓣。銀發老者頭發散落,如同女子般披在雙肩上。
“二十年前你不是我的對手,二十年後的今,你明知不是我的對手,又何必如此作踐自己,最終還不是落得身亡道消的下場。”
“你的浮屠鬼儡術還是沒有絲毫精進,現在你應該無力再施展一次了吧。”俞承風此時依靠在牆角,頭顱被轟去了一半。隻留下紅白血漿與一隻閃爍著微弱光彩的漆黑眼睛。
銀發老者聽了俞承風的這句話,臉色開始變了。他突然明白俞承風之前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破去他的浮屠傀儡術。
而在此時,從石門外緩緩走進了三位全身包裹著碧綠長袍的蒙麵人。綠紗之上的眼睛閃爍著非人的幽光,那胸前用銀絲繡出的紫羅蘭,在石室的燈光下不時泛著絲絲銀光。
銀發老人有些蒼白的臉此刻變得異常猙獰,對著牆角的俞承風露凶光:“白家藥仆,俞承風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勾結外人。”
“你又有什資格指責我,你與總長大人早就破壞了規矩,我先走一步,在前麵等你,快些來,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漆黑的眼珠中那最後一絲光彩也漸漸黯淡了下去。
此時三名綠袍人從袖袍中慢慢的抽出了雙手,五色斑斕的雙手在燈光下顯得詭異恐怖。
銀發老者的滿頭銀發不知何時開始慢慢的變成了墨綠色,兩條手臂在衣袍中竟然輕微的顫抖起來。白皙肌膚下的青筋一根根浮現出來。但他此刻仍然高傲的抬起了頭。
景淳風對著身前負手而立的許尋,忍不住問了一句:“大議長,您必須這樣做嗎,這樣做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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