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色已經大亮,張千夫輕輕擦拭著跟隨了自己三十餘年的九環嘯狼槍,幽幽歎了一口氣,轉頭望著案幾上的“寧靜致遠”四個字,喃喃自語道:“莫非當真是甄仙人騙我不成?”
他出神的看著案幾上的字,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你倒是看,莫非當年甄仙人當真隻是為了讓我少做殺孽,這才故意弄出這四個字,用來讓我分心?”
此時門窗均是大開,山風呼嘯,除此之外,房間並無半點聲音,這張千夫突然發問,莫非隻是在自問自答?
張千夫目光依然凝視在那四個大字上,好一會兒才搖頭道:“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不過區區大雲師而已,憑借一手半調子的大弈術,勉強接住了我三招。”
他頓了一頓,這才緩緩道:“想不到今日我竟然絲毫看不出你的深淺,甚至你站在門口已至少有一盞茶的時分,我都沒有感覺出來。”
房中依然沒有人作答。
張千夫遲疑了很久,這才開口問道:“我聽聞你連破趙、齊、楚三大分盟,當真如此?”
好一會兒,門口才有人澀然道:“不錯!”
張千夫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之色,反而笑了起來,點頭道:“不錯,不錯,不錯。”
他連三個“不錯”,聽起來似乎有些滑稽,但是他一張麵孔反而有些蕭瑟,微微歎息了一聲。
“當年我三歲習武,十歲殺人,十三歲突破雲師,十五歲隻身闖蕩諸國,二十歲自創獨門絕技,以大雲師的實力,挑戰當年趙國三大雲宗高手,不留一個活口,名震諸國!”
張千夫停頓了一下,接著:“五年後,我踏入雲宗之境,憑借一杆九環嘯狼槍打遍曹趙邊境未逢敵手,占山為王時,年僅二十六歲。如今,我已經是雲宗巔峰,隻差一步就能夠問鼎雲尊境界。”
“但是你心境亂了,那寧靜致遠這四個字,你始終不能釋懷,所以你遲遲沒有踏入最後那一步!”隨著聲音響起,霍蒙緩緩踏入房間來,搖頭道,“你也是一代宗師,論到資,你隻怕比那些批量打造的神女盟雲尊高手更加高明得多,為何始終猜不透甄仙人當年的話語呢?”
聽到這句話,張千夫悚然而動,他霍然立起,正視霍蒙的雙眼,朗聲道:“張某正要請教!”
霍蒙搖頭道:“請教不敢,敢問甄仙人學究人,卻不知他修的是哪一門武學之道?”
張千夫眉頭一皺,沉吟半晌,緩緩搖頭道:“隻知有大弈術神技,卻不知甄仙人究竟修行的是哪一門功夫。”
霍蒙笑道:“我可以告訴你,甄仙人從未修習過任何武技,他唯一所修行的就在於‘心’,寧靜致遠,平穩靜謐心態,不為雜念所左右,方能厚積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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